那铁片像是带着硫酸一般,一沾到季闵淮的皮肤上便开始冒出一股一股的白烟,大量的黑气从那个部位像是被吸尘器吸走了一般疯狂的被金属片吸走。
季闵淮嗷嗷的惨叫,却不知为何一动都无法动弹。
孟茜一言不发,眼圈还是红的,眼神却杀意滔天。
“那,那是什么?”苏寒几乎要趴在玻璃上,不解的问道。
“那是魔界的圣物‘索魂’,”楚辞说道:“那东西能吸走魔族魂魄,或者魔修的修为!”
“茜茜怎么会有那种东西?”贺子谦又一把拎起楚辞的领子道:“是你给她的?”
“不是!”楚辞面色复杂的看着屋子里的女人,说道:“看来,这就是当年她父亲拼死从永生会里拿出来的东西。”
贺子谦和苏寒都愣住了,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他们几乎来不及分析这一波又一波的炸弹,甚至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死机了。
而这时,那边的季闵淮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一个翩翩公子,变成了一个垂垂老朽,最后几乎就是皮包骨头。当最后一刻缠绕着黑色气息的珠子从他的头顶飞出时,孟茜手疾眼快的一把抢过,然后猛地一推,将季闵淮狠狠得推回了椅子上。可是那一把老骨头已经经不住这大力一推,男人坐立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双眼恶毒的看着前方。
孟茜脚下一个踉跄,却还是坚持退到玻璃前,用手指敲了一下玻璃,说道:“阿暮,你进来!”
话音刚落,楚辞已经撞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此刻,孟茜的脸已经不能用单纯的惨白两个字来形容,女人的脸色泛着青黑,浑身都在不停的抖着,鲜红的血顺着握有索魂的手指流下,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楚辞一把接住女人站立不稳的身体,想要将她抱起,却见她固执的摇了摇头,将血淋淋的索魂和精元珠塞进楚辞的手里,她的手抵住楚辞的胸口,手掌下是散乱的声音和厚重的纱布。那里有一刻碎裂的心脏,而这几乎致死的伤痛却本应该是她的。
孟茜撑起一丝虚弱的笑容,看着楚辞的眼睛,像是一个求家长夸奖的孩子。
楚辞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速冻了,僵硬的揽着孟茜,世界的声音在他耳中化为虚无,只听到孟茜,一字一句的说。“你的精元珠,我帮你抢回来了。”
万千繁花在楚辞的眼前盛开,灿烂的烟火在他眼前爆炸,就连胸口那颗形同虚设的心脏似乎都开始疯狂的跳动,他颤抖的俯下身,虔诚的碰了一下女人的唇。
当年他功力受损被季闵淮背叛偷袭,身上的精元珠被强行取走,脊骨被抽,虽说魔族恢复能力强大,只要剩一根手指就能活,但是疼痛和屈辱却挥之不去。可是想要抢回精元珠除了要让季闵淮降低防备,最重要的是被吸走所有修为和精元珠的人几乎马上就会死掉。而他发过誓,不能以任何形式杀人。
而这个傻女人,居然用自己做饵,不惜暴露当年的种种,只为帮他把精元珠抢回来。
楚辞觉得自己已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因为女人冒险和受伤心疼的快要死了,另一半却因为她为他舍生忘死的举动快乐的要飞了。
孟茜虚弱的转过头,看着地上渐渐无法呼吸的季闵淮说道:“你这辈子都得不到楚辞的爱,甚至连他的恨你都得不到。他看着你想起你的时候,就像想起一条蠕动的蛆,只会觉得恶心。这就是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即便我脏了、我臭了,甚至碎了、死了。楚辞依旧爱我。说起来我还真得谢谢你。当初如果不是你把我抓走了,我又怎么可能再次遇到楚辞,如果不是你虐待我,一遍一遍的对我进行强制的催眠治疗,我又怎么可能嫁给他?说起来。这一切的一切,最后的幕后主持人居然都是你,现在得到了你想要的结果,怎么,你反倒不开心了吗?”
地上的男人颤抖着手要骂什么,却终究没能动上半分,终于双眼一番,彻底停止了呼吸。
孟茜最后瞪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双腿一软,在也站不住,直接倒在了楚辞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