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微一走到赵珒身边,手腕就被赵珒一把抓住。薛令微错愕抬头,见赵珒望着她的眼里竟有一丝不安。
不过那抹不安很快就消失。
“怎么了?”薛令微看了眼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腕,问了一句。
几乎是眨眼之间的事情,赵珒的神色又恢复如常,他淡然的松开她:“没事。”
接着薛令微就跟着赵珒一起往池台那边过去。
池台见到赵珒,握着绣春刀拱手道:“见过督公。”
赵珒看了眼他身后被绑着的三个人,道:“跑了四个,也不算失败。”
薛淑河听赵珒这么说,以为以她为诱饵这件事赵珒也有份,她顺着赵珒身后望去,便看到正愣愣瞧着自己的薛令微,顿时心生出几分厌恶,讥讽道:“赵督公好闲情雅致,为了抓我,竟特意出来跑这一趟!”
赵珒回她:“薛姑娘想多了,抓你,有池指挥使足以,无需我费心费力。”
薛淑河一时语塞,又看了一眼薛令微,没再说话。
后来薛淑河与那两个幕府武士双双被押回锦衣卫司。
在池台等人回锦衣卫司之后,薛令微问了下赵珒:“我能不能也去一下锦衣卫司?”
赵珒道:“想看薛淑河?”
薛令微没有否认。突然知道有这么一个姐姐存在,现在还被抓回锦衣卫司了,她怎么都想去看看。
赵珒没有阻拦她,倒也带她去了。
薛淑河被关押在了诏狱。
她与那两个幕府武士分别被关在相邻的牢房里,手脚都被人锁拷锁了起来。那两名武士身上也受了点轻伤,看着薛淑河的眼神都是恨不得立马就过去杀了她的。
薛淑河坐在干草上,瞥了他们一眼,扬声冷冷说了一句:“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看着我就能逃出去?”
“薛淑河!别忘了当初在你家破人亡的时候,是谁救了你,传你刀法和武功,让你苟活到现在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子!”
薛淑河冷笑:“你们是在提醒我,惠英姐姐是怎么被你们陷害死的?”
说话的那名武士听到这句,盛怒之下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你!你血口喷人!”
相比那名武士的盛怒,薛淑河就显得从容镇定多了:“你们诬陷我背叛幕府,又千里迢迢的来中土杀我,不就是怕有朝一日我会告诉将军惠英姐姐是怎么死的?要是将军知道惠英姐姐是怎么死的,你们这条狗命,还能留多久?”
“薛淑河!”那人呵斥她,“你的一切都是幕府给予的,你背叛幕府,当初竟还帮朱赟登基,在你个人私仇和幕府的利益面前,你分不清孰轻孰重?!”
“我就是分不清。”薛淑河挑衅的笑了笑,“你能奈我如何?”
那名武士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另一人则拉住了他,“跟这个女人,没必要争论什么。”
牢房刚恢复平静,池台就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些伤药和需要包扎的东西。
薛淑河自然看到了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池台只是站在牢房外,将伤药等东西放了进来,说了句:“伤的不浅,赶紧上药吧!”
薛淑河坐在地上,没有动一下,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给的伤药里有没有毒?”
池台听她这话回头,面无表情的说道:“真要杀你,我现在就可以直接动手。”
薛淑河轻嗤,眼神和语气皆带着明显的挑衅:“那你就动手啊!”
池台知道这个女人难缠的很,他不想给她纠缠的机会,准备离开。
“等等!”薛淑河咬牙切齿的看着池台冰冷的背影,“我倒是想给自己上药,可伤口在背上我要怎么上?你好歹也给我请个人过来帮我一下吧!”薛淑河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杀了自己,说罢,她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语气开始柔软几分:“我这些个师兄下手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情,现在伤口还痛的要死呢,不如就劳烦一下池大人,帮我上个药如何?”
池台默默回头,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
薛令微把背转过去给他看,手还望背上指了指:“你瞧,这背上的伤,我怎么上的了药?更何况你们还锁着我。”她举起锁拷,“要是你不给我上药,我痛死了,就算是死在你的手里,你们皇上可是要心痛死的。”
池台沉默片刻,最终开了牢门进来了。
他捡起地上的伤药,朝她走来。
薛淑河将背转向他,“那可就有劳指挥使大人了?”
池台看着她背上的刀伤约莫得有五寸左右,确实不浅,她后背的衣裳几乎都被血浸了个透,过了这么些时候几乎快和伤口凝在一起了。
背上这个伤是需要薛淑河把衣裳脱掉的。
池台拿着药瓶在薛淑河背后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作罢,他起身说了一句:“我去找个人来给你上!”
孰料薛淑河立马扯住他,“我就要你给我上。怎么?我都不怕,你还不好意思啊?”
池台脸上的表情也说不清是愤怒还是踌躇,他抿着唇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你不敢,就是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自作多情!”池台冷冷回了一句。
“那你怎么不敢给我上药呢?”
池台沉默了一会儿,叫来两个提绮,将隔壁那两个武士架到另外一间牢房去。
薛淑河倒是没有将她那两个师兄放在眼里。等这里仅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薛淑河这才重新背对池台,开始解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