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羡荣瞪他一眼道:“什么叫没有定数?!我看你是没遇到让你上心的女子,等哪日你巴巴地来求我替你上门求亲的时候,可别怪我心狠!不叫你等上三五个月,别想我点头!”
魏长坤嘴角扯了扯,道:“祖母多虑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一天,这世上还没有哪个女子让他觉得与众不同,很是入眼。
岁羡荣讥笑一声,道:“你可别把话说早了——你既然回来了,想必短时日内也不会走了,我且看看你这份自信能撑到什么时候!”
自家书里得知魏长坤要回来之后,岁羡荣可是把京城里好姑娘都过了一遍眼,沉鱼落雁的、小家碧玉的、端庄贤惠等各种各样她都看了一遍,偏不信天下这样大,竟没有一女子能叫他心动!
魏长坤仍道:“孙儿告退了。”
岁羡荣挥挥宽大的滚边衣袖,稍侧了身子道:“快些走罢!”
魏长坤挑起帘子就要出去了,太夫人在他身后又道:“你可盼着没有那日,否则别叫我刁难死你!”
魏长坤抿唇走了,李嬷嬷随后进来,捡起了摔在毯子上的茶杯,搁在了桌上,走到岁羡荣身边笑道:“侯爷年纪尚轻,又在漠北呆了那么久,男女之事上糊涂些也是正常的,若是十分通晓那才怪了。”
岁羡荣面色缓和了一些,这才安心地换上舒适的里衣就了寝。
魏长坤才到前院的敬谨堂,心里还想着太夫人话——让他求着把姑娘娶过门,怎么可能?
除非那女子是仙女下凡尘还差不多。
作者有话要说: 魏长坤:我的脸,暂时不疼。
☆、第 10 章
第十章
皇宫里边,穆筠嫚也正烦着。
夜里皇帝虽然来了坤宁宫,穆筠嫚想着两个姑姑的话,一肚子火发不出来,心里计较着要让朱煦真的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加之这事也不大好开口,欲冷落他一晚,让他先自己体会体会,便称病将人赶去了别的宫里。
朱煦起先还只以为是他没有雨露均沾缘故,后来夜里准备去翊坤宫的时候,看见丽嫔从那里回来了,他撞上神色恹恹的苏绿荷便安抚了几句,说了一些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话。
丽嫔却是一副很回避的样子,并不如以前那样欢喜,面带挣扎,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朱煦便有些纳闷了,难道是丽嫔下午因为穆筠娴的几句话就觉得委屈了?
香膏而已,值当什么?以后不用就是了。反正只是个幌子而已。
丽嫔欲言又止,想把朱煦拉到自己宫里去说话,偏又不敢截宁妃的胡,便眼睁睁放了皇帝走。
朱煦坐在御辇上,细细地思考了起来——皇后今儿肯定是生气才把他赶出来的,为着一个膏子,她不至于这么生气——穆筠嫚知道了!
朱煦喝了一声:“停下!”
福南转身回去问他:“皇上,怎么了?”
朱煦有些结巴道:“没、没事,朕忽然有些不舒服,回乾清宫。”
福南也没多问,便吩咐人把朱煦又送回去了。
回到寝宫的朱煦越想越是这样,晚上睡不着命人把丽嫔召来了,正好丽嫔也睡不着。
昔日同床共枕的人,此时忽然都有些生疏了。朱煦挥退宫人,直接问了丽嫔:“皇后知道了?”
冰冰冷冷的声音响在耳边,丽嫔仿佛认错了人,她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道:“臣妾……不知道,皇后娘娘应当还不知道。”
朱煦懊恼地揉揉额头,道:“起初……朕就说不该的,朕不该的……朕怎么就没忍住。”
他明白,这回可要伤了皇后的心了。
丽嫔跪在朱煦脚边,央求道:“皇上,皇后娘娘总不会告到太后哪儿去罢?”
朱煦有些不大耐烦道:“不知道,你先回去罢,朕想一个人待着。”
丽嫔哀求道:“皇上,您可要怜惜臣妾,臣妾当初还不是想着能要一个孩子。”
朱煦应道:“朕明白,你先回去罢。”
丽嫔一向知道朱煦心软,又求了他几句,才肯安心离开。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穆筠嫚耳朵里,她一听丽嫔被召去又被赶了回去,心里才有了底。
只能说这一回她发现的早,五日不长,不至于损伤龙体,还真是亏得穆筠娴的鼻子灵巧,不然大明江山指不定就毁了!
这一夜,有人好眠,有人难眠。
*
次日大清早,宫里的赏赐就送出去了,从西华门出去,分别送往两家,定国公府家和长平侯府。前者是赏赐,后者抚慰意思居多。
不管哪样,京城里的人全长着眼睛呢,都看到了皇帝对这两家人的宠爱。
定国公府里,穆筠娴大清早就被人从被窝里捞起来梳洗穿戴,前去迎宫里的人,领东西谢恩。
东西虽然是皇后亲自挑的,却是打着皇帝的名义送来的,圣旨没有,来派送的人是朱煦身边的得脸大内总管福南公公。
杜氏领着穆筠娴谢过恩后,便塞了一些沉甸甸的心意过去。
福南掂量了下,嘴角都咧开了,笑眯眯地细声道:“咱家还有一处要去,就不多叨扰了。”
杜氏忙问:“公公这是还要赶去哪里?路途远不远,需不需用府里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