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没有直接回东宫,而是去了武安王府。武安王不在府里,只说是去了城外的马场,林雨桐也没心思追究其真假。就说拜见王妃是一样的,结果人家长史出来说了,王妃也不在。
东西收了,主人一个没见到。
出了门,明凡就低声道:“武安王应该是去了马场了,那马场离镇北司最近。”
是说,在马场可能是去接触镇北司的。
林雨桐‘嗯’了一声,又道:“王妃……去了东山……”
东山,长春观,这里最特殊的地方就是靠近后山的一处院子,名为落凤院。
安庆公主就住在这里。
在这里,全无半点出家人该有的东西。里面的摆设之奢华,比宫里更甚。
她属于道观的异类,谁也管不到她身上。
披着道家的外衣,后山却成了她的后花园。日子好的时候,在这里悠游嬉戏,好不自在。
这里,如今是东山的禁地,绝对不许外人靠近的。
此时的安庆,坐在石凳上,手里拈着棋子,静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此人肤若凝脂,琼鼻红唇,细看,还有几分阴家人的品格。
是极为出色的长相了。可要是说年纪,这么一副长相,真还就看不出年纪。不过应该不是少年了。
安庆的专注,叫此人面色有些微微泛红:“真人为何这么看着我?”
“好看?”安庆随意的放在棋子,手伸了出去,轻轻的挑起了对方的下巴,“别叫我真人,叫我安庆,可好?”
“怎敢?”此人慢慢的低头:“奴卑贱。”
安庆的面色就有些不愉,“卑贱不卑贱的,我说了算。这样一幅长相,莫做出一幅女儿之态。”
此人微微低头:“奴知道……公主心里惦记着……”
安庆的面色再次沉了下来,“不该说的不要说,要是记不住……”
此人猛地抬头:“奴明白。”他也伸出手去,放在安庆的脖子上,然后不安分的从领口往下滑,“不过是一幅皮囊,男女之间……不外乎如是……他给不了你的,奴能给你……”说着,就凑过去深,嘴唇贴着嘴唇,四目相对,安庆只觉得浑身都灼热了起来。
她轻笑一声:“也是怪了……不通晓男女之事……只觉得非他不行……可……”
“可一旦明白这里面的妙处……”男人的声音带着魅惑,“便觉得,只要能给予这样的快乐,谁都行。”
安庆伸手捂住他的嘴:“也不是谁都行。你该庆幸,你这副长相,是占了便宜了。”说着,她就抓住他四处捣乱的手,呵呵的笑了起来,“你现在是我的人……总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放在我身边的……”
这男人清了清安庆的手心:“是谁真的有关系吗?您不高兴吗?不……舒服吗?”
安庆刚才还柔情蜜意的眼瞬间就变的冷清,喉咙间发出轻轻的一声叹,似是带着无尽的怜悯一般:“现在说,我还能救你一条性命。如若现在不说,你只怕这辈子都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这男人微微愣了一下,认真的看向安庆。见安庆的表情不似做伪,他慢慢的收回他的手:“公主殿下,何出此言。”
“我腹中坏了孽种,你觉得皇家可丢的起这个人?”安庆摸了摸小腹,露出几分苦笑之色,“说吧,不说我真护不住你。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咱们之间……不到海深的情分,但也比百日要厚重。我不想看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男人眼里的情欲慢慢的退却了,神情也变的清冷起来:“公主殿下心善啊。”
安庆就看向他:“你跟华映雪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男人的眉头一挑,“但……我确实是她想办法安排给公主的。”
安排?
安庆哼笑一声:“是安排还是谋算?”
“结果都是一样。”男人笑了笑,“我出现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公主将我当成了他主动求欢……”
“住嘴吧。”安庆缓缓的闭上眼睛,像是平复此刻的心情。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蛊惑之色:“……那一晚,对奴来说,也够回味一生的了。”
“都说了不要再提这事。”安庆的面颊微微泛红,“跳过这事,你只要告诉我你是谁,华映雪叫你到我身边究竟为的是什么就行。其他的一句都不要提。”
“这样啊。”男人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失望和笑意然后才道:“其实……我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我要干什么,是吧?”
要这么说,也对。
安庆微微点头,没有打断他。
这男人就轻笑:“我如果告诉公主殿下,我本来就在东山,比公主殿下来的还早,您回怎么想?”
什么?
安庆睁大眼睛:“你在东山做什么?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这男人一笑:“不是我要找公主,是公主您可能看见了不该看见的而不自知。我来,就是想知道,公主殿下您到底知道不知道。还要确保,我们的秘密,不能在发挥作用以前,就失去意义。”
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庆微微的皱眉,随即想到什么似的道:“每天夜里,听到的声音,根本不是什么山风的声音,你们……在这山腹里……”
“殿下!”这男人一笑,手搭在她的肚子上,“殿下想不想,叫咱们的孩子光明正大的出生……想不想,他有一个你想都不敢想的前程……”
安庆眯着眼看这男人:“你……你们要做什么?我父皇如何了?”
这男人一笑:“那不是我该关心的事,也不是殿下该关系的事。我们要做的就是一个等。耐心的等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