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9节(2 / 2)

敛财人生[综] 林木儿 2745 字 15天前

见常秋云出去了,林雨桐就从炕上蹦下去,直接追出去。果然,外面飘着雪,她却坐在后面柴火堆边,一动也不动。

“娘。”林雨桐蹲在她边上,“您要是心里不舒坦,咱就不去。”

“凭啥不去?”常秋云抹了一把脸,“他是你爹。我怀着你他都不知道。我要不找他,他这一辈子都不知道我还给她生了个闺女。”说着,她就吸吸鼻子,“不用去找,我都知道那就是你爹。听见钱家那孩子说寄养的孩子叫啥不?林晓星!一听这名字我啥都知道了。当年,怀你二哥的时候,你爹非说娘怀的是个闺女。那时候你大哥才几个月大,这又怀上一个。又恰好,你爹给你大哥取名字,那时候他是整天拿个什么册子,念叨一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跟魔怔了似的。你大哥大名其实是叫燎原的,后来这不是不敢这么叫吗?你爹他姓共,这事不能叫人知道。这才大原大原的叫。给你大哥起名字叫燎原,就说了,等老二生下来,就叫晓星。本来还想叫星火的,我一听不像个人名,你爹就说叫晓星,姑娘家的名字,好听。结果呢?生下的还是个小子。你爹还没来得及给取名字,去省城参加啥活动,就再没回来。这不是咱村就遇上山洪了吗?你爷没跑出来。咱们是逃了一命出来了,你奶就找村口那算命的,算命的说你二哥命里犯水,这才叫了个大垚。垚字我知道,三个土嘛。水来土掩的意思。你生下来了,本来娘想给你取名叫晓星的,你爹心里盼着得一闺女呢不是?结果一想这名啊,我就难受。一直拖着就没敢叫,就妞儿妞儿的叫,叫大了,你又是虎脾气。不知道谁缺德的,管我闺女叫虎妞。到现在,连个正式的名儿都没有。”她摸摸闺女的脑袋,“别寻思着你娘我现在就难受的要死要活的,不是那么一码事。这么些年过去了,哪种情况你娘没想过?如今这么着,你娘受的住。”

“那你琢磨啥呢?”林雨桐就问她,“还不能叫我奶知道?”

常秋云点了点闺女:“你奶到底是疼儿子多。这有些事,娘当然得瞒着她。至于娘想啥呢……”她嘿嘿的笑一声,“你睁大了眼睛瞅着,看娘怎么炮制你爹。”

林雨桐:“……”这画风,跟想象的可不一样。

第1192章 旧日光阴(4)三合一

母女俩在外面说了半晌的话,进了屋,那哥俩在堂屋里站着呢。

见娘和妹子抱着柴火,赶紧接了放堂屋灶膛口。

大垚就说:“娘,不管咋,我们都跟着娘。人家不都是说吗?宁要要饭的娘,不要当官的爹。您放心,我们都跟着您,他爱谁谁,要是好,咱认他。要是不好,一边凉快去。您一人能养我们仨,我们仨还养不了一个娘? ”

大原蹲下烧炕,“娘啊,咱家有自己的地,我跟我弟勤快点,咱的日子也是有吃有喝的,啥也不缺。咱不求奔谁?”

常秋云拍了两人一下,“行!娘知道了。不过以后可不许这么说,那是你爹。听见没?”

“有那爹跟没那爹,这些年还不都过来了。有啥不一样的?”大原撅撅的说了这么一句。

常秋云叹气,这个蠢儿子啊。

她就把三个孩子拢到一块:“你们都给我听着,不管我跟你爹咋样,那都是我跟你爹的事。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敢说不认爹的话,就先别认我这个娘。”

“为啥啊?”大原瞪着眼睛,“他在外面另娶了,连孩子都生了,铁定是不要娘了。他都不要娘了,我们干啥还要他这个爹!”

这个死脑筋啊!

常秋云的话在嘴里滚了一圈,到底是将一肚子的话压在舌尖底下,只道:“为啥?没有为啥!都给我记住就行。”

林雨桐倒是明白了几分:这有爹没爹,当然是不一样。

不一样到啥程度呢?

不一样到很可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他们的一生。

回屋之后,林老太就小心的看正在烧炕的儿媳妇:“云啊,心里不痛快跟娘说,成不?”

常秋云瞪眼:“您睡您的吧!我跟你说啥?这年头,活着就不错了,还求啥啊!”

林老太眼圈一红,但还是慢慢的躺下:“云啊,娘就是不要儿子,也不能不要你。”

常秋云闷头将硬柴塞到炕洞里,“您安心睡。我心里有数着呢。”

林雨桐朦朦胧胧的睡了好几觉,先是老太太睡不着,不停的翻身叹气的。后半夜了,常秋云又坐起来,摸黑拿着鞋底子‘刺啦刺啦’的纳。

谁心里都没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一早起来,林老太就盯着儿媳妇,常秋云走到哪,她的视线就跟到哪。盯的常秋云将水瓢往瓮里一扔:“收拾行李!收拾行李还不行吗?去!肯定是要去的。但这不是说走就走的事。”

这还真是。

大垚就接话说:“这有些地方解放了,有些地方还没解放。路上,还有些零星的土匪。我还要打听打听,出门是不是还要开啥介绍信的,是吧?”

大原点头:“对!要不然人家以为咱从解放区逃出去的。再给逮了当反gm,您说冤不冤?”

林老太这才罢了。

常秋云就喊闺女:“妞儿,你去跟老四说,叫老四也收拾着,再跟他爹娘说一声。”

“咋还带老四去呢?”林老太就说,“这兴师动众的……”

“路上多个人多个照应。”常秋云低头在灶前忙活,这么跟林老太解释的。

林雨桐应着,就跑四爷那边去了。

没想到到那边的时候,田占友正在炕上坐着,跟四爷说话。借宿的钱思远早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是虎妞吧?”田占友特别热情,“哎呦,这虎丫头也成大姑娘了。”

“那是您当年不要我,要不然,现在也是您的兵了。”林雨桐说笑着就问,“吃饭了吗?我现在做。”

田占友摆手:“我们有食堂,吃过了的。”说着就道,“当年那条件,带你一个半大的孩子,出了事我咋跟你娘交代?”说着就招手,“来来来!我正跟老四说事着呢。”

啥事啊?

“钱思远的事。”田占友就道:“这钱家划一地主,可这钱家愣是一口咬定,钱思远不是钱家的亲生儿子,而钱思远呢,又坚称,他就是他爹娘亲生的。现在?钱家也不让钱思远进门,他呢?又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给他划成分呢?也是什么意见都有。按说,你……们算是跟他接触比较多的人,你们觉得这个人……”

四爷就笑:“他跟钱家……不管是亲的还是不亲的,这个时候,没急着跟爹妈撇开了关系。田组长,这品质上,是不是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再说,他是大学生,这划分上,应该是属于知识分子吧。”

知识分子,这个肯定是能搁的住的。村里人都知道,要论起文化,村里没人比的过钱思远。这个划分,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另外,政策上也是让团结知识分子。

田占友就笑:“行!你们厚道!行,那这事就这么定下了。”说着,就起身下炕,林雨桐就赶紧问:“正想等会子去找您呢。这出门是不是得开个证明材料啥的?”

“要出门啊?”田占友就问,“这是要去哪啊?”

林雨桐就顺势给人家把家里的事说了,“……这也失去音讯这么些年了,如今听了信了,不管是不是的,都得去看看啊。我奶奶这一晚上都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