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正有个男人手里提着鞋站在洞开的窗户前,窗户前面放着椅子,他站在椅子上,两腿不停的发抖。
林雨桐就站在门口,那边方柔然已经起身了:“林警官,你是不是有点失礼了?”
“林警官?”林雨桐摸出警官证,翻开叫她看:“不好意思,方女士,刚才我们两个不小心装错了警官证。我拿的是金警官的,金警官手里拿的才是我的。您看了我拿出来的金警官的警官证,怎么知道我姓林的?”说着,她的手举起来朝卧室指过去:“而且,您能告诉我,江全友江老板是怎么出现在您的卧室里的吗?”
方柔然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她抬脚朝卧室门口走去,果然,见江全友还站在那凳子上,不敢往楼下跳,也不敢下来。她不由的骂了一句:“废物!”
可不是废物吗?
老小区的二楼,把床单被罩绑起来,然后将一头绑在暖气管道上,一头绑在腰上,只管下去就行了。非是跟个二愣子一样,站在这里,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这警察看出端倪来了。
林雨桐也是想笑,老旧的小区,铺的不是地暖。而是暖气片。这玩意固定在窗户底下,床单绑在上面打成死结,真的特别结实。楼层的间距也才三米,加上窗户下面的一点高度,也就是四米多一点的样子,两个条床单就能垂下去的事,愣是战战兢兢的不敢动。
行了!
直接逮捕就可以了。
江全友如今是通缉犯,而方柔然窝藏了罪犯,现成的罪名,带回去就行。
跑不了了,江全友很配合,从凳子上下来:“……等我穿上衣服……外面冷……”
林雨桐已经抬手将方柔然给拷了,然后江全友自己穿好了袜子,保暖裤外面把牛仔裤套上,又给保暖衣外面穿了毛衣,这才伸手拿羽绒服。把羽绒服穿好,本来想要拉拉链的,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放下手,走到林雨桐跟前伸出手,铐子一挨着他的胳膊,他哎呦一声,怕凉!
这么一个活宝,fandu?
没急着出去,林雨桐问江全友:“其他人呢?”
“小灵山别墅……”江全友偷眼看方柔然,见她瞪眼,他赶紧低头:“就在小灵山别墅……七排十五号……本来今晚十二点的火车……有h十字会的物资要运往yue南的……”
还没问,就全给撂了。
四爷手里一直举着手机,那头连线着马头。这边说了什么,那边听的很明白。这边一撂了,那边就说话了:“你们先把人带回来。我马上联系华安市局……”
把人拷在车上,又把两人的手拷在一起,跑是跑不了的。
不过带着人,干啥都不方便。犯人也要吃喝拉撒的。不过路上的时间短,倒也还罢了。只有江全友嚷嚷了两次要抽烟。林雨桐没搭理,他倒是消停了,直接靠在后座的椅背上睡着了。
才出了华安市,马头儿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江家的人一个都没跑,随后就会被带回来。
既然其他人随后会被押解到,那么林雨桐和四爷把人带回来,暂时也就先不审了。
关着吧!
天也不早了,警察也是人,也得吃饭睡觉的。
江家的人是晚上半夜被押解回来的。包括江社友的哥哥江信友和他的妻子儿子。另外还包括了江全友的妻子儿子还有女儿。
跟其他人比起来,江全友肯定是最好的突破口。这家伙怂上来,简直突破极限。
一见林雨桐和四爷,眼泪马上就下来了,开始哭诉拘留室里的条件。又是床太硬了,又是被子太薄了,“我说……我都说,你们能不能给我换个舒服点的地方……”
呵呵!
也算是长见识了。
“天堂里舒服,要去吗?”林雨桐直接给怼过去了。
江全友愣了愣:“……你是说要判我死刑……”
“我可没说。”林雨桐将手里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扔,在他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才道:“判刑是法院的事,我说了不算。但就你藏匿du品的数量,该是什么罪过,自己不清楚吗?”
江全友先是懵了一下:“……du?什么du?你们别胡说啊!我二哥可是省厅的大处长,你们别想冤枉我我跟你说!我哥是警察,也是警察,我能不知du品能害死人的事吗?我怎么敢干那样的事!你们冤枉我!”
林雨桐认真的看江全友,然后看四爷,四爷微微点头,叫林雨桐更加确信,这个二货其实说的都是真话。她不由的都笑了:“既然你没藏du,没贩毒,没买卖du品,那你跑什么啊?不管是跑了,还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跑……再有,你就一个小小的农家乐,如果不是dupin买卖,你上哪弄那么多钱去?”
江全友脖子一缩:“钱……农家乐根本就不赚什么钱……我也不能指着这个小生意养活一家子。我跑……是因为我确实是有点违法的地方,但绝对跟dupin没有关系。我们做的可都是救人的买卖。”
救人的买卖?
“我们是替别人在国外代购一些药品,在中间赚一点差价,跟dupin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不信你们去问柔然,这些都是她经手的!”江全友说着,就理直气壮起来,“这种罪……能有多重,不用说去天堂这样的话吧。”
林雨桐把在农家乐池塘里起出dupin的照片给他看:“你看看……”
全程,这家伙都用一种新奇的眼神看这些照片:“……什么东西?谁放的?不会是投毒吧?我靠,我那池子里还有不少鱼呢……”
林雨桐将照片全都抽回来,上下打量他:“既然你说,你走私的其实是违禁的药品,那你告诉我,你都走私过什么药……”
“什么走私?”江全友摇头:“话不是那么说的,我这叫代购!代购懂吗?至于什么药……我哪记得住那些名字。”他反问林雨桐:“治感冒的那些药的名字,你都记不住吧。更何况是其他药……反正就是一些抗癌的药……我们把钱直接给柔然,然后柔然帮我们进货销货,她从里面拿一成的佣金。至于她是怎么操作的,我要知道了,不就是抢了她的饭碗了吗?”
“还挺义气。”林雨桐就问说:“这么好的一条发财路子,是谁指给你的。这事,没提前跟你二哥商量商量。”
“这怎么敢跟我二哥商量呢?”江全友摇头:“反正他是大忙人,三年五年的都不回老家一趟。早些年,我爹妈还在的时候,他还常回来,后来这些年,就没回去过。原来,我还盼着他回老家,回家好给我们长长脸。可是后来……反倒是劝着他只管忙他的,最好他能把我们兄弟忘了最好。省的又是没完没了的说教。”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这根本就是一糊涂蛋。
审问江家的其他人,得到的结论差不多。代购药品是江家人普遍的认识。除了审出江家的两个小子干过调戏小姑娘,开车撞了人家的水果摊子逃逸,雇人打过看不顺眼的情敌,再没有别的了。
而这其中,没有一件是跟江社友有牵扯的。
马头儿的表情很奇怪,如果现在还看不出来这是针对江社友的一个套子,就真白干警察这一行了。
如果不是两个年轻人的速度够快,哪怕稍微再慢一点,情况都会不一样。
江家的人会被送到境外,或许根本就不存在境外,只要过了这一阵风头,直接杀了处理了也不是不可能。
要是找不到江家人,要不是对方的计划执行的更加完美一些,江社友可就真得陷进去,谁也拉拔不出来了。
那么现在,问题就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了——方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