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秦尚书心口揪疼起来,恨不得把秦煜城给大卸八块了,你说你没事救皇后做什么,你救了她就等于害了秦家所有人,若是你不同意太皇太后这样做,当时太皇太后提议的时候,你就坚决反对,你反对不了,就不该救那个女人。
皇后根本就不是寻常人,太皇太后那样老谋深算的一个人,不惜自伤自身才逮到这么一个机会来屠杀她,现在你倒好,竟然放过这个女人,秦尚书望着城门口黑压压的过往百姓,觉得绝望,皇后恐怕就在其中,但她现在是什么样子,没人知道。
城门口,秦尚书正在心里怒骂秦煜城,前面忽地闹了起来,有人和搜查的人起了争执。
秦尚书脸色一凛,眼神深邃下去,有情况,皇后要想顺利的离开,肯定要在城门口闹事,只有城门口闹事了,她才可以顺利的离开,那么紧跟着闹事之人后面的很可能就是皇后,秦尚书领着数名手下迅速的前往城门口走去,只见前面有一个彪形大汗正和搜查的兵将吵闹,秦尚书走过去,便看到那大汉指着搜查的兵将怒骂:“你们搜查人,凭什么搜查我的包裹,我包裹总共就这么大点,难道能藏一个刺客。”
那彪形大汉扬了扬手里的包裹,也就是几件衣服的事儿,还听到衣服里有响声,似乎有一些细碎的银子。
“你们搜人就搜人,竟然搜包裹,这分明是想借机捞银子,什么搜查刺客,绝对是故意的。”
这彪形大汉的声音很响亮,后面的百姓一时起了骚动,说什么的都有,负责搜查的兵将脸色十分的难看,他这是执行大人的意思,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什么叫故意的。
“你闭嘴,再胆敢乱叫一声,老子揍死你。”
这兵将的话像一枚炸药引爆了,瞬间挑起了那彪形大汉的怒火,他手中的包裹对着那骂人的兵将狠狠的砸了过去:“老子实话实说,你们还让不让人说话了,莫名其妙搜查什么宫中的刺客,谁知道是真的是假的,眼下皇上在潼关御驾亲征,你们这些混收,不去杀敌保卫家园,竟然在这里耀武扬威的。”
人群顿时乱了起来,那被包裹砸中的兵将早抓狂了,伸手冲过来欲抓用包裹砸他的彪形大汉,一时间城门前乱成一团。
正在这时,排在彪形大汉后面的一辆马车,忽地嘶溜一声,端坐在马车上的人陡的一甩马鞭,骏马抓狂,撒开了蹄子冲出了城门,身后的人齐齐的呆愣住了,秦尚书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朝着那些搜查的兵将大喝:“快,拦住马车,拦住那辆马车,那马车上肯定藏了刺客。”
一听这话城门口更乱了,乱糟糟的一团,刑部尚书秦大人指挥着人追了出去,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在马车冲出去后,后面有一道瘦弱,脸色腊黄,个子不高的老婆婆提了一个篮子紧随着那辆马车走了出去,因为这老婆婆太普通太瘦小了,所以她走出去后,根本没人注意到她,秦尚书和手下的兵将只顾着抓人,无暇理会别的人。
这瘦弱脸色腊黄,身材娇小的人正是云染,云染先拾撺了那彪形大汉找事,又让后面的马车冲了出去,吸引了秦尚书等人的注意力,而她乘乱大摇大摆的从城门口走了出来,事实上彪形大汉以及那辆马车只不过是她的棋子罢了。
当然她是付了钱的,至于钱的来源,乃是她在大街上顺手牵羊得来的。
想到自己一个当朝皇后,竟然落魄到顺手牵羊的地步,云染对秦家说不出的憎恨。
她走出高大的城门口,远远的回望着恢宏的城墙,瞳眸闪过血腥之气,唇角是似笑非笑,阴森森的开口:“秦家,等我再回来,就是你们万劫不复的地步,本宫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太皇太后,本宫会让你后悔对本宫动这样的手脚的。”
她转身脚步轻快的一路离开了梁城,迅速的直奔潼关而去,路上雇了一辆马车,因为怀孕,车速并不快。
至于秦家搜查了一天无果,并没有任何刺客的影子,秦尚书先前看到的那辆突围而去的马车,命兵将追了上去,结果发现马车里是一个生了重病的老人,因着城门口打了起来,他们怕耽搁了老人的病,所以强闯了过去,秦尚书无功而返。
傍晚,丹阳宫,大殿上首太皇太后端坐着,脸色遍布阴鸷,好半天一言不吭,她的长手指紧紧的掐进了肉里,可见她心中的恼火愤恨。
“太皇太后,臣率兵在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布下了精兵,仔细的搜查了一天,但并没有找到皇后的下落。”
太皇太后冷讽一声:“凭她的能力,你以为你们拦得住她,她已经出城了。”
太皇太后重重的叹口气,深暗阴沉的瞳眸微眯了起来,难道说皇后真的是凤星,所以才会逢凶化吉,如若这样,秦家岂不是?太皇太后不敢往下想,飞快望着秦尚书:“立刻把秦家手里的暗卫全部调出来,把他们分成几股,派往潼关,务必要杀掉这个女人,若是能杀掉她,我们秦家必然无大碍,相反的若是杀不了这女人,那么我们秦家必死无疑。”
下首的秦沐和秦尚书二人立刻沉稳的点头:“臣谨记太皇太后的旨意。”
两个人退了下去,太皇太后伸手揉脑袋,殿外贴身宫女走进来,替她捏肩,一边捏一边劝道:“太皇太后太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