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夏和莞尔上了轿子,简玉珩和竹山走在后头,简玉珩打晒竹山,“开始知道讨好姑娘了夯,也不说给我那剑找个饰品挂上。”
竹山讪笑,低着脑瓜子回少爷道:“正好看见了就管人家要了些,少爷想要从里头选就好了。”
简玉珩打了他脑瓜子一下,怒道:“都是些女人家的玩意儿,挂剑上还不够丢脸的!”
“是,是!小的一定记得给少爷寻点有意思的东西挂。”竹山捂着头,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警惕着简玉珩再打他。
“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我想要你给念夏的那个。”
竹山惊讶地将他望着,“少爷您不是不喜欢女孩子家的玩意儿吗,那个挂剑上,不妥吧。”
“我让你找你就找,哪那么多的废话。”简玉珩扬起手,一巴掌就要招呼上去,竹山紧躲,颤悠地说:“好好,等咱们回来了我就给少爷找。”
简玉珩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趾高气昂地迈着四方步,留竹山独自一人一脸蒙圈,他家少爷从来都是讨厌闺阁里的东西,就是送容雪,也是捡那种文墨类的东西送,怎么今儿找着他要粉蝴蝶挂,前头那个,到底还是不是他家少爷。
前头轿子一阵的骚动,莞尔从帘子里将脑袋伸出来,上头的蝴蝶晃啊晃的,简玉珩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你的伤是不是不能骑马。”
莞尔的声音压得很低,就是念夏在里头都听不见,简玉珩笑了笑道:“不碍事。”
“骗人!”莞尔凛神,“昨儿血还直往外流呢,你在马上一颠,命都能颠没了!”
简玉珩神色也沉了几分,他明白,自己这一趟来的蹊跷,往常皇上狩猎,是万不会喊他来的,这次一定是林子夙在皇上跟前撺掇了,就是为了试一试他身上是否有伤,那一剑是林子夙刺的,深浅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自己挨了他一剑,是绝对没有气力上马的。
一场鸿门宴罢了,哦不,是鸿门马宴,简玉珩既然来了,就自然是不怕林子夙使计的,他朝莞尔笑了一下,道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若是你的夫君连个马都骑不了,你又怎么能放心嫁过来。”
莞尔翻了翻眼,自己是关心他才问了这一句,也是想给他提提醒,可他倒好,就知道编排她,莞尔一挥手,赌气盖上了帘子,不再看简玉珩的脸,要死就死去,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言推荐《把你当做天后》
文案:那天晚上来了一个戴巨大墨镜的女人,神情落寞,点了两罐啤酒和一个迷你包厢
服务生端着啤酒到门口正欲扣门,里头悠悠开腔,是首不知名的老歌,婉转悠然
昏暗灯光下,她五指纤纤,接过啤酒,嘴角上扬道了谢
沈浩然不曾想,这一眼,结了他前半生的风流倜傥,成了他后半生的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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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流光相皎洁(四)
九五至尊,莞尔做梦的都没想过, 有一天自己会跪在他的脚下, 简玉珩倒是淡然的多,拉着她行了大礼。
莞尔抬头, 看清楚了大戚的君主,他还没换上射猎的紧衣, 一身的明黄色的长袍, 腰配长剑,莞尔眯着眼睛仔细看, 那袍子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衣袖被风带着吹起, 皇上是中年人的样子,大概是皇家多注重颐养, 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四十多岁的人。
莞尔眼皮儿再往上抬, 有些愕然,这大戚的君主并不似话本子上写的威猛高大,书上写这位君主身高九尺面相威猛, 有气吞山河之势, 可莞尔这一看, 才发现不过是人们的杜撰罢了。
那一双飞扬的长眉下,有着一双黑如墨玉般的瞳仁, 鼻梁高而挺,一张脸上是说不出的俊美,可这美也不是一般的美, 还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之气,虽已是中年,但就是一副摄人心神的俊美模样。
莞尔总觉的,皇上的样子,和简玉珩有三分肖像,大抵等那只臭松鼠四十岁了,也会长成这么一副样子。
“起来。”皇上淡淡一笑,免了二人的礼数。
简玉珩先站起来,虚扶了莞尔一把,皇上赞赏地看着眼前的二人,道:“走近些,让朕看看,阿珩看上的姑娘是什么样子。”
莞尔走进,略略施了一礼,抬头,任皇上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流转,皇上只是笑,“不错,年纪轻轻,真是羡煞了朕。”
简玉珩含笑点头,温文尔雅的样子看的莞尔十分地不习惯,他走过来,牵莞尔的手,对着皇上道:“这是玉珩最心爱的姑娘,还请皇上做主,赐婚于我俩。”
“好好!”皇上笑的眉眼大展,拍了拍手道:“才子佳人,真是教朕羡慕,这几天立后,咱们的婚事就一起办了好。”
简玉珩听了这话脸色一变,赶忙拉着莞尔跪下,忙不迭地说:“玉珩惶恐,我俩一届草民,怎能和皇上立后大典相提并论,还请皇上不要折煞了玉珩和莞尔。”
皇上笑,附身扶了扶简玉珩的胳膊,将二人拉了起来,道:“无妨,无妨,再说了,朕已有封赏你的打算,又如何是一介草民呢!”
“谢皇上恩典。”简玉珩和莞尔一同拱手,谢过了皇上,莞尔偷摸摸地抬头,看着皇上看简玉珩的眼神儿,总觉得亲切,一位帝王,执掌着生杀予夺的大权,眼神应是帝王的公正清冷,可莞尔总觉的,自简玉珩来了,皇上那眼神都满是疼爱的意味。
简玉珩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她还不知道的呢?
赐了马和轿,一行人算是集结完毕,皇宫尽头一声角号响起,马车步撵一同发动,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莞尔独自一人坐在轿子里,简玉珩骑着马,跟在她旁边,莞尔一探头,就能看到简玉珩俊美的侧脸。
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看,莞尔稍稍撩开帘子的一角,肆无忌惮地欣赏起来简玉珩的美色,不过这越看,越觉的简玉珩和皇上长的像,该不会是那皇上年轻时候风流,偷偷生了简玉珩扔在了简家养着吧。
宫里头的人有时候办事儿也不稳当,抬轿子的宫人腿绊了绊,一个趔趄,差点把轿子甩出了手,莞尔心下一惊,眉角狠狠地磕在了窗辕上,她咬了咬嘴唇,心里泛起了一阵恶寒。
果然,只要是这只臭松鼠在她跟前就没好事儿会发生,她不过是想偷偷看他两眼,就撞了窗子,莞尔手虚捂着眼睛,吃痛之下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不敢碰又疼的紧,手挂在空中,怔怔地坐着。
“找死吗!”
简玉珩暴戾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来,莞尔又是一惊,赶忙撩开帘子往外看,四位宫人将轿子缓缓放下来,耷拉着耳朵站在简玉珩跟前儿,他又要犯浑了,莞尔心想。
这里是皇宫,在人家的地界儿上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才好,莞尔赶忙从窗子里伸了手,去拉简玉珩的胳膊,却没成想简玉珩会错了意,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夫君给你讨公道。”
莞尔眼睛翻了翻,急的眉角也觉不出痛了,赶忙提了衣摆走下来,队伍很长,他们在最后头,也不怕别人超过他们看笑话,简玉珩皮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抓在了手上,气势汹汹地就要朝那小太监脸上抽。
莞尔突然想起来,简玉珩一鞭子抽在风扬脸上的时候,那伤口竖在脸上,血腥狰狞的模样,一时间吓得赶紧抱住了他的胳膊,“别动气,没伤到我,没伤到我!”
简玉珩手坠下了些,那小太监吓得魂都飞了,颤颤巍巍地立在那里,连求饶的话都忘了说。
“没伤到?那这是什么!”简玉珩大手压在了她的眉角,他的手烫,蛰的她疼的厉害,她嘶了一声,往后退了退,那小太监一看这,终于回来了神,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连连向莞尔道歉,简玉珩被莞尔拦了下,也没了那么大的怒气,他收了皮鞭,骂了声,拉着莞尔往回走。
莞尔正了正衣襟,又要往轿子里钻,被简玉珩粗鲁地拉了出来,莞尔一个趔趄,蹙眉,吼他,“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