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项诚说,“先拿到真武再说吧。”

“我觉得这件事始终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迟小多说,“我也有个想法,不过手头的资料还不够,得等这一步结束后再说。”

项诚想了想,说:“你专业好,到时候我听你的。”

两人都笑了起来,迟小多想好了第二天侦查驱委的细节,不由得有点紧张,但是有项诚在,他是不怕的。

“不要担心。”项诚说,“被发现的几率很小,总要冒一下险。”

“嗯。”迟小多答道。

迟小多感觉到项诚变了,看来他们分开的一个月里,项诚仿佛想通了许多事,不再什么都瞒着他了,几乎是有问必答,他枕在项诚的手臂上,互相抱着,项诚对他亲了又亲,两人都有种抓耳挠腮、不能逾距的憋屈感。

“你怎么变得这么听话了。”迟小多说。

项诚眼里带着笑意,说:“我以前不听话?”

迟小多怀疑地看他,项诚闭上双眼,嘴角还带着笑。

“我经常做一个梦。”项诚闭着眼睛说,“在龙亭湖边,驱委的人都来抓我了,所有的声音也都消失了,在我的面前,有一团黑色的雾。”

“那次你已经不清醒了。”迟小多说。

“嗯。”项诚说,“我低下头,看到了你站在面前,手里捧着真武,举起来……梦见这个画面的时候,我就在想,无论什么事,以后都不能再瞒着你了……我怕你再去做危险的事。”

“还不是你害的。”迟小多哭笑不得道。

“一二三,睡。”项诚关了灯。

北京的冬天降到零下十度,灵境胡同前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天空雾蒙蒙的一片黄,梧桐树光秃秃的,有种苍凉的感觉。

迟小多身上贴了一堆暖宝宝,笨重地下来,本能地只想哀嚎。

项诚握着迟小多的手呵气。

“马上,进去就好了。”项诚低声说。

迟小多本来觉得进驱委偷东西实在太不厚道了,然而为了避开可能存在的耳目——毕竟那道闪电的存在,令他们无法判断组织里是否还有更高一层的奸细,皇天后土,天脉地脉,敬请谅解……希望这一次能顺利取回项诚的武器。

两人进了一家咖啡厅的后厨,妖怪们在厨房里早已准备就绪。

项诚脱下羽绒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小马甲,衬得身材挺拔,有驱魔师来上班,项诚端着早餐的盘子出去,不小心碰了下。

“哎!”

“对不起对不起……”项诚忙给那驱魔师擦了下,另一个妖怪趁机把一个黑色的木制图腾塞进那驱魔师的包里。

驱魔师没说什么,上了二楼,取出钥匙开门。

钢琴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