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2)

“他有事不在客栈,你别瞎操心。”东丘平朔撒谎道。

“你可别骗我。”竺漓盯着东丘平朔闪烁的眼神低声说道。

夜深了,竺漓还是无法入眠,她让栀儿悄悄潜入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的房间去探个究竟,栀儿变成了一朵栀子从窗户里飘进了他们的厢房,看见了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白的南宫画雨闭目躺在床上,东丘平朔坐在他身旁唉声叹气。

“师兄,今天就是第三天了,你若再不醒来,我只能带着你还有竺漓和栀儿回忘尘崖了。”东丘平朔无奈地低声叹道。

栀儿听了这话,忙轻悄悄地从窗户缝飘回了竺漓的房间,她可不愿回忘尘崖,她看着竺漓说道:“东丘平朔果然骗了你,南宫画雨已经在床上昏睡了快三天了,我看见了他的脸色,跟死人差不多。”

“真的?!”竺漓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穿衣穿鞋,一边往门口走去,打开房门就直奔南宫画雨和东丘平朔的厢房。

“东丘平朔,开门!”竺漓瞧着房门喊道。

东丘平朔听见了竺漓的叫门声,听她气急败坏的声音就猜测到了,这深更半夜的,忽然来敲门,估计是她发现了什么,以她那倔脾气,恐怕是不敲破房门看个究竟,是绝不会罢休的。

“你一个姑娘家,大半夜敲男人的房门,你好意思么?”东丘平朔开了房门,堵在门口,看着竺漓问道。

“你让开!”竺漓猛地一把,双手推开了东丘平朔,一进房门就看见了床上的南宫画雨,栀儿也跟了进来,东丘平朔关上了房门,一转身就看见竺漓不管不顾地坐在了床边,双手抓着南宫画雨冰冷的手。

“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带他看大夫?他都病成这样了!”竺漓怒视着东丘平朔责问道。

“你把手拿开。”东丘平朔冷声对竺漓说道。

“我不!”竺漓倔强地看着东丘平朔回道,心痛地趴在了南宫画雨的胸口,听见了他微弱的心跳声。

“起来!他是男子,你是姑娘,你这样贴在他胸口,抓着他的手,你还知不知道害臊了?!”东丘平朔恼怒地抓着竺漓的胳膊,想将她从南宫画雨的身上拉开,竺漓死活不肯起来,双手紧紧抓着南宫画雨的手,在被拖拽的过程中,突然从南宫画雨的衣袖里掉出了那个冰匣子。

竺漓蹲在了地上,捡起了冰匣子,将冰匣子打开了,看见了里面那只已经睡着的蓝血蚕,她盯着蓝盈盈的血蚕说道:“也许这救过无数人性命的血蚕能够救他,我试试……”

“糊涂!”东丘平朔一把夺过竺漓手里的冰匣子,朝她怒斥道。

“我要救他!”竺漓站了起来,想夺回冰匣子,可是东丘平朔将冰匣子高举过头,竺漓纵然踮起脚尖也碰不到东丘平朔的手。

“师兄是为了这冰匣子才生了这场怪病的,这是五方神器之一,三界仅此一只,岂能随便拿它治病,万一有什么闪失,让它死掉了,恐怕就算你救醒了师兄,他也断不会领你的情。”东丘平朔严肃地对竺漓说道。

栀儿注意到南宫画雨的眉头动了动,连忙对竺漓和东丘平朔说道:“你们别吵了,他好像要醒了。”

竺漓转身看着南宫画雨,又坐到了床边上,用力抓着他冰冷的手喊道:“南宫画雨,你醒醒!”

竺漓感觉到了南宫画雨的手指动了动,她握得更紧,盯着他的脸,发现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竺漓眼底的泪光,转而看向了东丘平朔。

“把冰匣子拿来,雪妖让我承诺过这东西只能由我来保管。”南宫画雨看着东丘平朔低声说道。

东丘平朔将冰匣子递到了床前,不料被竺漓一把夺去捧在了手里,她看着南宫画雨说道:“这东西一直在散发着刺骨的寒气,我捧着它,就直觉得浑身开始发冷,你都病成这样了,再将这冰冷的东西揣在身上,岂不是更加重了病情?你好好养病,我帮你保管这冰匣子,等你病好了,我还你便是了。”

“拿来,雪妖肯将如此珍贵的东西给我们,是相信我们能言而有信,我答应她了,必须信守承诺。”南宫画雨看着竺漓低声说道,他虽然没多大的力气说话,但是眼神却是冰冷而坚毅的。

竺漓看着他冷峻的眼神,紧抱着那冰匣子从床边站了起来,倔强地回道:“哪有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宝物?什么宝贝冰匣子非要你来保管不可?我怀疑那雪妖在这冰匣子上施了什么高深的妖法,想要毒害你!”

第072章:妖女手段高明

“休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雪妖乃雪山妖族的公主,落落大方,知进退守方寸,还菩萨心肠,怎会害我,你将冰匣子拿来给我,不然我让东丘师弟罚你。”南宫画雨看着竺漓严肃地说道,虽然话语是冷酷的,可他看竺漓的眼神却是温和的。

“我是小人?你才认识那雪妖多久?她将只虫子给你保管几天,你就将她捧上天去了。我就不还给你!你有能耐你自己起来跟我抢啊!”竺漓又气又恼,死死抱着冰匣子,看着南宫画雨回道。

“我……”南宫画雨扶着床沿竟然还真坐了起来,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那冰匣子离开他的身体后,他竟恢复得如此神速,他开始怀疑竺漓的分析有可能是对的。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竺漓一直抱着这冰匣子,岂不是危险?

“拿来。”南宫画雨直立着上身,伸出右手,掌心朝上,看着竺漓严肃地命令道。

“不给!”竺漓抱着冰匣子就往门口大步逃去。

“平朔,拦住她!”南宫画雨朝东丘平朔命道,东丘平朔一个箭步冲到了竺漓跟前,挡在了她身前,竺漓一时没反应过来,撞在了东丘平朔怀里。

“小芋头别调皮,听话,师兄让你交出这冰匣子。”东丘平朔看着撞在了怀里的竺漓,浅笑着对她说道。

“你们竟然都不相信我。”竺漓失望地仰视着东丘平朔,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下床的南宫画雨。

“拿来,小芋头要听话。”东丘平朔看着满眼都是委屈的竺漓,放低了声音,轻声对她说道。

突然,竺漓双手举起冰匣子,猛地一下,将手中的冰匣子摔在了地上,冰匣子碎了一地,蓝血蚕也被巨响声惊醒,在满是冰渣的地上不安地爬动着……

竺漓被自己这一鲁莽的举动吓愣住了,她根本没有想要摔这冰匣子,可是刚刚好像有一股魔力驱使着她那么做。她看了看南宫画雨几乎冰冻住的表情,还有东丘平朔和栀儿吃惊的模样,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忙蹲下来,准备用双手捧起地上那只被吓坏了的蓝血蚕……

“你别碰!”南宫画雨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将竺漓拉到了一边。竺漓脚下猜到了冰渣,滑倒了,双手撑地后仰着摔坐在了地上,手掌被冰屑割破了,可她根本没感觉到手上的疼,比起手上的伤,她的心更难过。

“平朔,去找一个小匣子来。”南宫画雨弯腰看着地上的蓝血蚕,对东丘平朔吩咐道,好在是大冬天,蓝血蚕只要不接触温热的物体就不会有事。

栀儿看见了竺漓的手在流血,忙跑过去将竺漓扶了起来,她实在很难真正喜欢上南宫画雨这样冷酷的男子,她看着竺漓说道:“他为了那只虫子,连自己的安危都可以不顾,又怎么会顾及你的感受呢?这是他第几次弄伤了?你还记得吗?”

南宫画雨冷傲地偏脸过去看了一眼竺漓的手指,白皙纤细的手指上在滴着鲜血,想起当初他拿玉研砸碎了小狐狸的前腿的事,心里不禁疼了起来,可是没有像当初对待受伤的小狐那样,去帮她处理伤口,而是故作漠然地转过身,接过了东丘平朔找来的小匣子,将碎冰块装进了小匣子里,再用一块冰托起了地上的蓝血蚕,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了匣子里。

“以后你不要管他的死活,他倒是没事,你看你自己手指上的伤,只怕以后会留下疤痕了。”东丘平朔看见栀儿在给竺漓包扎手指上的伤口,走过去心疼地叹道,说完转脸白了南宫画雨一眼。

“不用你关心我。”竺漓越来越不喜欢东丘平朔,从小到大,她都没被娘亲和哥哥打过耳光,反而被这个结实不到一年的师兄扇了耳光,她只觉得委屈至极,莫不是看在他是师兄的份上,她真想回他一耳光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