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挺漂亮的。不过你高兴什么呀,又不是你过生辰。”她冷笑一声,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
五小姐原本兴高采烈的架势,结果一听她这话,顿时觉得兜头浇下一盆冷水,总有人这么讨厌。
阮绵绵虽然没过去,不过对于两位姐姐那边闹得动静,她还是能看到的,明显看出那边正在进行不愉快的对决,她脸上的笑容倒是明媚了几分。
这两位姐姐从小也不对付,她提前给五小姐好处不是没有用的,比如现在,她就不用分神去对付四小姐了,自然有人打头阵。
“我高兴是因为六妹妹大方啊,她特地请我与她一起迎宾,还说到时候她房里百宝阁里的摆设随我挑。”
五小姐不甘示弱,继续向她炫耀。
四小姐听到这一条,简直快要气得吐血了。
因为上次她就是去挑东西,结果在阮绵绵那里丢了大脸。
再一想她匆匆被抬进刘家,稀里糊涂地成了姨太太,太太的位置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给抢走了,四小姐这颗心就如同烈火烹油一样难受。
“你怎么就拎不清呢。我都说了,你这是沾了六妹妹的光,有本事你自己过生日的时候,让爹对你如此大方啊。这一切还不是要仰人鼻息,给六妹妹摇尾乞怜,还不知道羞耻,也不知道你在炫耀什么劲儿。”
四小姐这话说得就很难听了,明显还夹杂着气急败坏的状态。
五小姐倒是不生气了,反而对于她这种模样,感到可笑。
“四姐姐你就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我知道你这是嫉妒我。这家里除了六妹妹有本事儿让爹高看一眼,其余几个姐妹谁能啊。这事儿从小你我都知道,反正你都出嫁了,这次没你的份儿,以后次次都没你的份儿。你就在刘家安心当你的姨太太吧。”
五小姐摸着自己刚染的指甲,眼神随意在她身上一瞥,下巴高高地扬起,那模样要多欠揍就多欠揍。
四小姐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块,想要冲她发火,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最后只能憋着。
“哎,提起姨太太,我瞧着四姐姐过得好像不太如意啊。刘家就是不如我们阮家,你瞅瞅我们阮家几位姨太太,过得那叫一个滋润,之前还是大姨太管家呢。再瞧瞧你,这身上的衣裳,我怎么记得还是之前在上海买的啊,去了苏州没买刺绣款的吗?我记得苏杭那边流行的款式,与这边不一样,各有各的风格,我还以为你今儿会穿出些江南水乡的风味儿来呢。这怎么如此穷酸啊。”
她边说边啧嘴,五小姐这几句话可以说非常阴毒了,专门挑着四小姐的痛处说。
五小姐边打量她,边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她,那歧视的意味显而易见。
四小姐被气得双眼泛红,看着她就像一个仇人一般,随时准备冲上来撕碎她。
“哟哟哟,四姐姐,你可别气得脑子发热,在这种场合跟我闹开。你要知道一闹开,我俩都讨不了好,可是我最多被爹说一顿,你可不一样,四姐夫也不知道会不会放过你。况且你在刘家过得这么不好,恐怕还要求爹多多庇护你吧?这次回来,最好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
五小姐见她气得七窍生烟,脸上的笑容更加愉悦,不过这嘴上当真是不饶人。
四小姐深吸了一口气,终究是没有发作出来,她知道五小姐说得都是对的。
很快宾客到的差不多之后,阮富在宴会厅内,就开始答谢宾客。
“今天是小女绵绵十五岁的生辰,感谢诸位能在百忙之中赶到……”
阮富今日心情显然很不错,阮绵绵这个生辰,又为了阮家的库房增添了不少好东西,他自然是高兴无比的。
他的发言也很冗长,不过好在大家都很给面子。
阮绵绵就站在他的身边,每当大家鼓掌的时候,她就会礼貌地冲着周围鼓掌。
顾瑾言被安排在主桌,他手撑着下巴,看向大厅中央打扮得极其好看的小姑娘,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神里充满了欣赏的意味。
“老爷,秦督军到了。”外面阮行打断了阮富慷慨激昂的演讲,低声说了一句。
阮富立刻停下了话头,微微楞在了当场,紧接着立刻让人请进来。
要知道他虽然给秦督军送了请柬,但是并没有认为他会赶来,他上次因为四小姐的事情,跟秦督军闹得很不愉快,他甚至都以为自己上了黑名单的。
顾瑾言一听说秦穆然也来了,眉头紧紧皱起,心里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
秦督军一身西装笔挺,身上还穿着披风,长筒军靴踩在地上,再戴上大檐帽,那是相当的有气势。
他身后还跟着两位士兵,这板正的军姿,就极其的吸引人眼球了。
“秦督军,稀客啊。你一来真是蓬荜生辉啊。”阮富立刻出门去迎。
秦穆然冲着他点了点头,直接走进了前厅,一眼就看见站在那里的阮绵绵。
“这是六小姐?”他直接开口询问,眼睛轻轻眯起。
“对,正是小女。绵绵,这位是秦督军。”阮富立刻点头,引荐他们二人认识。
阮绵绵轻声跟他打招呼,脸上是客套的笑容。
秦穆然仔细看了她两眼,视线一扫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顾瑾言。
两人视线相对,顾瑾言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却见秦穆然冲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
从秦督军一进来,阮富就一直观察他们二人,如今看到这二人的互动,想也知道不太顺畅。
他就怕两人打起来,刚想隔开二人,没想到秦督军就把视线重新放回到阮绵绵的身上了。
“令千金多大了?”
“十五。”阮富都有些无语了,秦督军都不知道今儿是六小姐十五岁生辰,那来参加什么生辰会啊,太不走心了。
“婚配了吗?”秦督军脸上有了笑意,难得地放柔了声音问道。
阮富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摇头:“未曾。”
“那阮老爷觉得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