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蓉蓉听见这话头,又见我朝她使眼色,却偷偷摸着手机去拨号,杨柳是何等样人,早已看见,手起一掌,快逾闪电般打在郑蓉蓉头上,郑蓉蓉哼也没哼一声,就趴着不动了。
我惊怒交加道:“杨柳!你把她打死了?”
杨柳撇撇嘴道:“你要是想我这么做,我倒是可以效劳。”
我这才稍稍放心,道:“她什么也不会,就是个普通人,你还是别为难她了,你要做什么,冲着我来。”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女人。”杨柳道:“陈归尘,下车吧。”
我自知不能幸免,也只能乖乖地下了车。
杨柳也关上了车门,朝我走来,我靠着车,退无可退,只能任凭她接近我,只听她冷笑道:“前几次,都让你们死里逃生,我原本以为没有机会再抓住你了,没想到你色胆包天,居然在大半夜,独自溜下来,去见这个女人,看来你真是不想活了。”
“你是一定要杀我吗?”
“废话!”
“好。”我点点头道:“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也没有人来救我,我这次算是死定了,死之前,能不能问你一些问题。”
杨柳道:“你问吧,回不回答,要看我的心情。”
“好,第一个问题,郑家的人命案,是不是你们异五行干的?”
“不知道。”杨柳道:“与我无关,我的目的只是除掉你,能顺便拿到《义山公录》那就更好,现在据说神相令也在你那里,自然是也一并拿来最好。”
“那木堂的一个绿袍人还有一个火堂的人拿我祭祀他们弄出来的鬼火,是你指使的了?”
“是我。”杨柳道:“不过你命大。”
“那夜里放蟑螂进屋子的也是你了?”
“是我。”杨柳笑道:“陈成的六相全功太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你们在一起的话,我孤掌难鸣,要除掉你们太难,所以便用了蟑螂。只是没想到,你们竟然用那种方法逃过一劫,我不得不说,有时候你的脑袋还真是聪明。”
“你懂御灵术?你原本是木家的人?”
杨柳一愣,盯着我,也不笑了,半天才道:“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
“你猜个屁!”杨柳骂了一句,突然恍悟似的道:“是邵薇那个丫头吧!她懂一点御灵术的皮毛,跟我倒有些同源异出。好,既然她跟你说了,我也不怕你知道,是又怎样?”
“不怎样。”我苦笑道:“那天夜里,从郑家回来,我们差点被一辆大货车给撞死,这是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杨柳道:“木堂的人,只以木属杀人,用车撞人,那是金堂的行径,粗鲁不堪,我最看不上。”
“金堂?”我吃了一惊,道:“你们异五行金堂的人也来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杨柳道:“金堂杀人的手段也有多种多样,未必开车撞你们的人就是金堂的。我单独行事的时候多,大多数情况下,是不愿意跟人联手的。”
“那前几天,我下山的时候,被人重击,晕死过去,是不是你下的手?”
“不是。”杨柳道:“我要是伤你,只会下死手,而且事先一定会让你知道是我干的,我是不会让你不明不白去死的,那样,就太没意思了,也不合我的初衷。”
“好,那杜故,你认不认识?”
“杜故?”杨柳一怔,道:“你见过此人?”
“我见过,他差点将我掳走,还伤了一个警察,那个警察随后便中了虫邪,我怀疑那虫邪就是他留下来的,我也怀疑他是你们异五行木堂的人!”
杨柳却不说话了,只是怔怔的出神。
我悄悄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想去提醒一下波波,让它待会儿帮我出头。
作为一个麻衣陈家的相士,还是神相陈元方的继承人,遇到危险的时候,要靠一只蜥蜴出面摆平,混到这种份上,想想也真该找一块豆腐撞死。
哎--突然间我心中咯噔一下--口袋里竟然空空如也!
波波不见了!
我赶紧又把手插进另一个口袋里,然后发现这个口袋也是空的!
怎么回事?
我感觉自己的头皮一下子炸了开来!
浑身都开始冒汗。
这小东西,难道是提前开溜了?
不应该啊,这是木仙姐姐留给我的宝贝--不对,我突然间想起来木仙把波波给我时的表情,她当时似乎发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那笑甚至还有些不怀好意!
难道木仙是在戏弄我?
这下可玩大了!
“陈归尘,你干什么呢?”杨柳突然又开口了。
“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杨柳饶有兴致地说道:“把你的手掏出来吧,你就算是在口袋里藏了一把枪,也不是我的对手。”
“我不是那种人。”我有些垂头丧气地把手掏了出来,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杜故是不是你的人?”
“这个,无可奉告!”杨柳瞪着眼道:“你的问题问完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