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换了先生,又有美貌动人的未婚妻做激励,父亲难得的几分期盼,未来岳父的慈爱教导,或许还要加上他心里还没完全熄灭的继承发扬宁国府的野心,因而守孝的最后一年多很是学了些东西,让秦氏喜的不能自已,连贾敬都不在开口闭口的孽障了。
当然看到现状以后秦氏少不得跟贾敬抱怨,她的珍儿是这样的聪慧,这样的优秀,生生让家学给耽误了,如今贾珍就是学的再好,年龄也到底不小了,没了孩子那股灵气,日后就是再好也不过是个举人,要是没耽误了,她们家说不得再出一个进士了,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
贾敬口里喝斥秦氏,但是心里又和秦氏想的能差多少呢,他就说他贾敬的儿子怎么会差了呢,心里对家学开始犯嘀咕。
于是一日无事,也没知会一声,领着几个小厮就到家学里看看,到了地方一看,好家伙,先生不在,几个学生分帮分伙闹腾的快掀翻房子了,这样的地方居然是家学 !
贾敬只觉得血气上涌,青筋直跳,怒喝一声,几个孩子一看是族长,顿时消停了,一个个鹌鹑是的立着,贾敬问道:“先生呢?”
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孩子颤巍巍的回复:“先生的儿子这几天又病了,让我们自学。”
贾敬一听更生气了,这可好,还不是一回了,遂也不管那几个孩子,拂袖而去。
回到府中,贾敬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情绪,让人通报一声,去了荣国府,到了荣禧堂,给贾代善见了个礼,贾代善对贾敬倒是很和善,不说亲缘,只说贾敬是贾家族长而且又是超品宁安侯他就不能不和善。
“敬儿,怎么来了?”也不怪贾代善奇怪,贾敬自守孝以来,除了刚回来时过来探望他,基本就是足不出户。
“叔父,我今儿来却是有要事。”
“哦?”
“不满叔父,最近我在家除了教导珍儿闲来无事,今儿就起兴到家学里看看,毕竟家学可是教导我贾家下一代的地方,我贾家的根本啊!可……唉!”
贾代善一听就知不好,现在家学的先生是他的庶弟,这要是有了什么不是,即使已经分家了,也少不了他荣国府的不是,于是贾代善道:“敬儿说的是,你是族长,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族里的事合该你说了算,怎么安排我绝无异议。”
两人又客道了一会儿,贾敬就回了宁安侯府。
贾敬一走贾代善忙叫贴身的亲信亲自去查怎么回事,却不想这一查,不说家学如何,自家也查出了一堆糟心事。
贾敬回府就准备大刀阔斧整治家学,却不想后院秦氏听说了此事,秦氏大家出身,也不过只在贾珍身上糊涂,素养只比贾敬更好,夫妻二十年她如何不知贾敬脾气秉性,由着贾敬不知要得罪多少人,遂请了贾敬过去。
“夫人找我何事?”
“老爷,妾身听闻老爷在家学发了脾气,可是出了什么事?”
“哼,你是不知啊 ! 那那哪是家学,都要翻了天了,那贾代儒竟然三番两次的不去,一群小子快玩疯了。”
“老爷是想?”
“我已经和隔壁堂叔打好了招呼,他既然不愿意干就别干了。”
“唉,老爷,此事妾身本不应多嘴,只不过到底是家事,你也别嫌弃我多舌。”
“夫人?”贾敬皱着眉头看向秦氏。
“老爷,如今我们这一房虽是长房,可是公公不在了,如今族里比我们辈分高的太多,老爷刚烈,只是你若直接夺了差事,那贾代儒算起来却是我们堂叔啊,于老爷名声实在不好,族里其他老人只怕也会心生不满呐。”
“这……家学决不能让他毁了。”
“老爷无非是想把他换下来,方法多的是,给他个面子让他体面的退下来就是了,他自己如何自己还会不知,到时只能念您的好,到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