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逃,活,逃跑,死!”怪猫对它比了比脖子。
“走,回去青石上。”子柏风轻轻拍了拍白驹的脖子。
景色又开始变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子柏风已经停在了青石上,房门外。
“哈,我有时光机!”子柏风情不自禁地欢叫一声,然后从青石上跳了下去,跑去了房间里。
子吴氏正在悄悄抹泪,别人都去忙活了,但是她却不愿意离开子坚。
子坚全身已经浮肿,身上已经开始溃烂,开裂的伤口,满是脓水。
子吴氏已经不在乎会不会传染毒素了,她用一条毛巾,小心帮子坚擦着身上,不让那些脓水流下来,感染别的地方。
“娘!”子柏风大叫一声,左右看看,想要找一把刀子或者什么的。
突然眼前光芒一闪,子柏风被人抱入了怀里。
子吴氏本来想要冲上去,子柏风的归来,就像是定海神针突然竖起,一切就要风平浪静,不论为什么,她对子柏风有这个信心。
此时却停下了脚步。
束月紧紧抱住子柏风,似乎担心一松手,子柏风就没了。
这轻灵如月,清冷如剑的女子,从未这样表露过自己的感情。
而现在,她什么也顾不上了。
“对不起,束月。”子柏风低声道。
他不能,也不该,把束月交给十信道人。
“以后再也不会了。”
束月她不是一把剑,她也是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之一。
束月推开子柏风,抬起头来,面上挂着笑,然后突然化作了月光,回到了子柏风的手腕上。
子柏风轻轻一晃手,束月就化作了一个小小的锥子,子柏风在耳鼠的屁股上扎了一下。
一滴血滴入了碗中,子吴氏先扶起子坚,给他喝了大半碗,自己把剩下的小半碗喝了下去。
“呼……”子坚呼出了一口气,痛苦的神色几乎立刻消解。
转回头,子吴氏发现子柏风已经消失不见了。
“带我去蒙城……”子柏风爬到了白驹的背上,倏忽之间,就已经到了蒙城。
蒙城此时已经几乎变成一片死地,突如其来的瘟疫,让蒙城早就没有了昔日的繁华。
别的地方早就没人了,甚至包括蒙城府,只有蒙城书院还有很多人在这里,现在这里几乎成了战地医院,学子们在先生的指挥下,正在照料被瘟疫感染了的人,苦涩的药味飘荡在四周,却莫名给人一种极为心安的感觉。
在书院中,有一处小潭子,先生在里面种了几朵青莲,在岸边埋下几竿修竹。
而现在,先生正站在潭边,皱眉苦思着什么。
“对不起……”子柏风在耳鼠的腿上又割了一刀,然后一抬手,把它丢尽了水潭里。
“这个补偿你……反正我留着也无用了……”子柏风从眉心抽出一团灵气,挥手弹了过去。
耳鼠在空中抱住了这团灵气,然后扑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血液从它的大腿上涌出,在睡眠上晕染出了一小团红色,这只是一只小老鼠,撑死了身上也没多少血,只是这一点血就已经足够了。
“那是耳鼠。”子柏风对先生说了一句,先生就恍然大悟,连忙命人去取来碗给众人喂下去。
“你也中毒了。”先生自己则是赶忙端了一碗给了子柏风。
子柏风喝了几口,却觉得难言的疲惫从心中涌出,他连动都不想动了。
就这么睡了吧,反正……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了。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还有什么可留恋?
“真水之毒!”先生见多识广,只是一探子柏风的脉搏,就瞪大了眼睛。
真水无香,真水无毒。
它并不是毒,只是消融一切而已。
所以,这种毒,耳鼠的血也解不了。
事实上,操水者也并没有解药,因为这本就是无解之毒。
子柏风眯着眼睛,看着湛蓝的天空,无数的飞鸟正在飞来,在前面的是小白,那只暴力的,不知道混入了什么血统的鸽子。
那些鸟儿从天上俯冲而下,衔着一滴水,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小白却落在了子柏风的胸口,低下头去,蹭着子柏风的脸颊。
“别哭,小白……”子柏风喃喃低语。
不过是睡着而已,睡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