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众人,听得宋玉计划,都是目光大亮,显然也是看到了其中利益!
“若是那阮孝绪不肯走,或者借故拖延,该怎么办?”叶鸿雁问着。
虽然心里早就猜到了答案,但好歹是个五品大员,总得问下,不能贸然动手。
“嘿!这时已经由不得他了!”宋玉冷笑说着。
顿了顿,却又说道:“孤观那阮孝绪,却非固执死守的人,想必也看得清形势,不必多虑……”
“要修建军营,容纳四万大军,也非小事,鸿雁,这就交给你了!”
宋玉吩咐说着。
“诺!”叶鸿雁躬身应命!
“罗斌!给孤四处撒下游骑,打探消息!一有霍立大军消息,立刻上报!”
“诺!”罗斌出来,大声答应着。
“其余人等,各按计划行事!”宋玉又吩咐着。
“遵命!”
属下一齐回答道。
阮孝绪到底是个聪明人,宴会过后就先回公府交割,随即回家收拾行李,准备走马上任。
第二日,城门刚开,就带了几个家人,匆忙往吴南行去。
这就是个识时务的,宋玉大喜,随后将豫章守备之事交给叶鸿雁,准备接下来的大战。
至于原豫章主薄张和,却是突然暴疾,症状极是猛烈,当天便离世。
对这消息,宋玉心知肚明,却也没说什么。
在这一点上,阮孝绪估计得很对,没有谁会为了区区一个棋子来为难郡望家主。
这主薄的死,没有激起任何风浪,似乎被所有人忘记了。
到得中午,被骑兵甩在后面的数万步军,也是匆匆赶到。
宋玉命令大军休整,准备接下来的大战。
随着豫章府整体进入备战状态,霍立带着三万大军,即将杀到的消息,也在吴州流传开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战,乃是决定吴州归属的关键一战,胜者几乎就可称吴州之主!
对此战消息,都极是关注,不少暗探间谍,都是一窝蜂地派出,前往豫章打探消息。
一时间,豫章府的空气,都似乎凝结起来,充满了压抑感,又似乎一触即发,恐怖无比,若不是宋玉及时实行军管,还不知要出什么乱子。
大战的阴云,正式笼罩在豫章府之上!
二月二十,霍立率三万大军赶至洪泽府,并进驻洪泽府城,在青龙关外,正式形成两军对峙之局。
豫章府城,摘星楼。
叶鸿雁匆匆登楼,到了顶层,就见宋玉和贺东明正盘膝而坐,中间放着棋盘,似是正在手谈,周围还摆了茶具杯盏,一股清香就扑面而来。
宋玉一身月白色儒服,意态闲适,不时拈子落下。
这种悠闲的氛围,立刻就感染了叶鸿雁,令他不由放低了脚步,心情似乎也跟着平静下来。
站立一边,不敢打扰。
“是鸿雁啊!”宋玉似不经意间,就发现了叶鸿雁,说着:“来!尝尝这茶!”
“打扰主公了!”叶鸿雁恭敬行礼。
贺东明又泡了一杯清茶奉上,叶鸿雁近前接过。
到了楼中心,才发现这层四周空旷,所有家具都被搬走,只有中心的棋盘和茶具而已。
登临高楼,四周空寂,微一俯视,就可见得下方豫章府城景色。
一股空悬孤寂之意,就油然而生。
“此楼太过寂静,似乎非人主宜居!”叶鸿雁淡淡想着。
举杯先敬,“属下失礼了!”
仰头一饮,这茶虽温,却只觉冰凉彻骨,一股极其清爽的感觉,就从咽喉一直下到腹中。
又觉自身似乎无所依凭,一种无立足之地的虚无之感,就猛然浮现,心中就有了恐惧。
再看着周围景色,叶鸿雁眼睛一热,几乎落下泪来。
“这摘星楼,乃是阮孝绪所建,孤用了顶层,特意将四周清空,又配以这愈凉愈香的清茶,品茶下棋,间或观看众生之景,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宋玉又下了一子,悠然说着。
“主公大才,末将却是无福消受了!”叶鸿雁擦擦眼,又行了一礼,谢过君前失仪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