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微微一笑:“吾皇对大殿下着实想念的紧呢。”
唐韵吸了口气,这个关泽秋胆子可真不是一般大呢。
居然就这么毫不避讳地道破了乐正容休的身份,全天下哪个不知道乐正容休最忌讳的便是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南越皇子的身份。那对他来说完全是一种耻辱。
这人不但说了,还说的理直气壮。别看他说的客客气气,实际上每个字都是威胁。
南越皇帝会想念乐正容休请他入宫一见?能说点别的么?
这摆明了便是要以势压人。
关泽秋说了半晌却没有人听到答话,他似乎也并不十分焦急,慢悠悠再度开了口:“末将点了一千精兵亲自来迎接大殿下,虽然仪仗上面有些不大周全。还请大殿下莫要见怪才是。”
他咧了咧嘴,露出口中两颗尖利的虎牙。那个笑容瞧上去很是可爱,但是唐韵却觉得这人怎么看都像是一匹嗜血的狼。
“末将的这些个兄弟们都是为了南越出生入死过的,每一个都将自己的生命给看得淡了。有些时候凶狠起来,连末将都觉得头疼的很。不知大殿下对他们可能看得上眼。”
这一边嘻嘻笑着,那一头却已经扭过了头去,面色也严肃了起来:“平日里教你们的规矩呢?还不见过大殿下?”
“见过大殿下!”
上千人的声音同一时间响了起来,声振寰宇。
唐韵眯了眯眼,关泽秋选的这些个人她早已经瞧出来,各个都是从刀尖上滚过来的。每个人眼底都带着淡淡的猩红。
这一方地域才被魂部和水师给清洗过,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点都不过分。这些人并没有经历方才的厮杀,但,当他们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分明看到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说不出的精神。
这分明是闻着血腥味成长起来一群狼,只怕在战场上的战斗力一点都不比魂部和水师差呢。
什么叫给大殿下请安?这分明便是在赤裸裸的威胁,你若不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关泽秋勾唇一笑:“大殿下可还满意?”
“呵呵。”乐正容休低低一笑:“替本尊谢谢越王吧。不过,你们却认错了人。”
关泽秋眸子一缩,乐正容休这么说分明就是在暗示他这么做根本就是容时的授意。与南越帝没有半毛钱关系。
没有调令和圣旨,私自带兵出城可是大罪过。
“哈哈哈哈哈。”关泽秋神色却也不过僵了那么半瞬:“大殿下有所不知,这些个兄弟只是末将的家丁。是我关家的私兵,末将可不敢随意调动南越的军队呢。”
乐正容休如玉长指缓缓摩挲着手指上的硕大戒指:“这个与本尊说不着,本尊正忙着替我的乖徒儿出气呢。”
关泽秋神色再度僵了一僵:“大殿下何必这么不讲情面?您当知道天女阁对于南越的重要,皇上既然宣了您此刻入宫。我想其中的第二重意思,您该是明白的。”
乐正容休的眼底却闪过一抹讽刺:“听说老皇帝病的要死了,所以这实际上是容时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