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钥眯了眼眸,唐韵抬手理了理腮边碎发:“这可真真是我北齐百姓之福,不过么……。”
她微微一笑抬起了眼,明亮的灯火之下,只觉得那一双清冷的眼眸耀眼过天上最亮的星辰。
“皇上乃是咱们北齐的天,只有皇上身体康泰咱们北齐才能真正的长治久安。所以,这种时候,什么事情同皇上的身体比起来都不是事情了。皇上觉得呢?”
她慢悠悠侧过了头去,清丽的眼眸含着笑,温柔地扫过床榻上的北齐帝。那个笑容温良无害瞧起来花儿一般的美好。
北齐帝微勾了唇角:“你说的很是,小万子,传旨吧。”
这么一来宗政钥便也只能微抿了唇瓣,但那眼底之中的阴郁分明对这个提议半点都不赞同。
万公公离开了还不到半盏茶便领着人回来了,这样快的速度,连北齐帝都觉出了几分意外。
“这么快?”
“回皇上。”万公公甩了甩拂尘:“钟大人和张医正就在宫门口候着呢,奴才才出了宫门就遇着他们俩了。”
“哦?”北齐帝只淡淡应了一声,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宣他们进来吧。”
宗政钥则立刻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瞧向了唐韵。那清美女子却只半敛着眉目,似乎眼前的一切与她半分关系也无。
“微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
“行了,赶紧过来会诊吧。”北齐帝挥挥手打断了两个人的跪礼,瞧上去分明带着几分烦躁。
“钟大人,张医正。”宗政钥沉声说道:“皇上乃是万金之躯,若是有个差池你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钦天监监正钟无期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子,留着齐胸一副雪白的胡子。这些年该是相当的注重保养,瞧上去真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满面都是韬光养晦的精明。
听见宗政钥这么说,他先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之后才微笑着说道:“殿下只管放心,臣定然不负君意。”
宗政钥便瞧向了张医正。
这个老头却与钟无期的圆滑大为不同,张医正是北齐出了名的倔,茅房里的石头一般。唐韵曾经一度很是怀疑,以他这样的性格到底是怎么爬到了太医院院首这样的位置上去的。
茅房石头这样的性格说的好听叫做刚直不阿,说的难听就是傻。天天将自己的头塞在裤腰带里不遗余力的作死。
看宗政钥瞧着自己,这老头作死的老毛病立刻就犯了。于是立刻瞪起了眼睛。
“若是殿下对老臣不放心,大可以换个人来。”
这么一来,成功的将宗政钥给噎着了。
万公公立刻陪着笑说道:“时辰也不早了,还请各位大人赶紧的给皇上瞧病吧。”
宗政钥便垂下了眼眸,将自己身子朝一旁让了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