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渐渐皱了眉,她自然听出蘅芜夫人的笑声中充满了愤恨和酸楚。她在恨什么?乐正容休对她好吃好喝好招待的供着,有什么可值得怨恨?
定国公终究还是被她的笑给激怒了,竖起刀背在她身上用力敲了一下:“有话好好说。”
蘅芜夫人不善武功,被他这么一拍哪里受得了?
笑声立刻就给卡在了喉咙里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快说。”定国公将明晃晃的刀尖在她脸前晃了一晃:“那人如今得了新宠,哪里还念着你的好?你又何故再护着他?”
蘅芜夫人却只冷冷笑着。
“女人就是愚蠢。”定国公挑眉:“不见棺材不掉泪,为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忘记了,生命才是天下最值钱的玩意。”
蘅芜夫人闭上了眼睛。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十数之内,若是我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杀一个人,等这院子里面再没有了可杀之人,就轮到你了。”
“一,二,三……十。”
噗。
天地间,男子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几分猫捉老鼠的闲适。到了最后,却以血腥而粘腻的一捧血雨浇灭了声音。圆溜溜的人头咕噜噜落了地。
说起来也巧,那人头竟一路滚到了蘅芜夫人脚边。
她此刻整个人都被定国公拿刀背逼着侧躺在地上,那人头正好滚到她眼前。女子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己就这么叫人砍了头。一双眼睛大张着,只有些许的惊骇。头发有些长,因为滚了太久,长发杂乱无章水草一般将她的头颅给缠的乱七八糟,脖腔子的切口处却是一片血肉模糊。顺着杂草般的黑发不住往外躺着血浆子,刺鼻的味道一下子冲进了蘅芜夫人的鼻子里头。
“呕!”
身居后院的养尊处优管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一下子就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心都揪了起来。偏偏什么都吐不出,只将一张脸给吓的雪白。却仍旧咬着牙,半个字也不肯说。
“呵呵,乐正容休的女人倒还真有几分骨气!”
树冠中的唐韵撇了撇嘴,有骨气什么的她承认。可是,乐正容休的女人这几个字听起来怎么这么刺耳?
“来呀,再给夫人长长记性。”
噗通,又一颗人头落了地。
蘅芜夫人的身子只抖了抖,但她身后的丫鬟们这一次可都反应了过来。院子里一片哭爹喊娘的哀嚎。
一个个的都大声求着蘅芜夫人救救她们。
“夫人的心可真狠呢。”定国公冷声说着。
“这样吧,老夫也不问你水师虎符藏在哪了。只问你,唐韵住在哪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