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想说的是:国公夫人,您脑子没坏吧?
前世今生十几年,她从未见过陆氏对她这般热情过,这不是脑子坏了是什么?
陆氏从秦宁之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心里明白这丫头恐怕很畏惧她,也知道自己从前对她确实很苛刻挑剔,也难怪她会做成这样的反应。
陆氏叹了口气,知道要改变印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能先言归正传道:“秋葵说你有办法可以帮长宁,是不是?”
秦宁之回过神来,听了陆氏的话也恍然大悟。
这是有求于她才会如此,她就说呢,陆氏怎么可能突然对她这么热情,她不厌恶她就算不错了。
“嗯,我找到了一个人证。”她是为了顾长宁的事情而来,就算再恶心陆氏,也不能放着长宁不管不顾,还是说要紧事吧,她一向知道以什么为重。
“什么人?可靠吗?”陆氏疑心病重,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所谓的人证是孙婉莹故意安排的,好在她们以为找到证据去告状的时候再反咬他们一口,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她并不相信凭秦宁之的能力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人证,所以这个人证一定有猫腻!
秦宁之看出了陆氏的心思,淡淡道:“那个人是我在锦州认识的,她是延陵王家老夫人的嫡亲外孙女。”
“什么?”陆氏怀疑自己听错了,“延陵王家?哪个王家?”
“当朝皇后的娘家。”秦宁之望着陆氏,一字一句道。
陆氏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眸中全是不可思议。
秦宁之又继续道:“所以国公夫人完全可以放心这个人证的可信度,而且她还给我提供了一条关键的信息,只是我暂时没办法去做,还需要国公夫人的帮忙。届时,孙婉莹一定会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
秦宁之说得斩钉截铁,信心十足,陆氏有些被说动了,可还是不敢轻易冒险,要知道轻信一个人的下场是很可怕的。
当年要不是顾太妃轻信了身为闺中密友的当朝太后,如今又怎么会被赶去北地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你确定这个人是王家的外孙女?”皇后娘娘的娘家来了人,按理说她应该会知道,可是她却没收到一点风声,再者,依着皇后娘娘倒贴娘家的性子,没道理不引荐这位外甥女吧?
要知道当初王良娣初次进京,皇后娘娘可是专门为她办了场宴会,邀请了盛京城众多名媛贵女为她打好关系呢!
秦宁之点了点头,“我亲眼见到她与太子在一起,且太子也默认了她的身份。”
陆氏不自觉地蹙了蹙眉,真是奇怪,这个皇后所谓的外甥女到底是什么人物?怎么会突然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
王老夫人的外孙女?也就是说是王老夫人的女儿生下的孩子,可王老夫人不就两个女儿吗,一个是皇后,还有一个女儿不是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死了吗?
可这姑娘如果是冒充的,太子又怎么会承认她呢?
奇怪,真是奇怪。
“会不会,是皇后娘娘的私生女?”一直默不作声的顾长宁突然开口,她并不想因为怀疑就白白放弃这个证明她清白的机会。
她一说话,原本注意力一直在陆氏身上的秦宁之就朝她看了过去,这不看则以,一看差点被吓晕了过去。
“长宁!你的脸怎么了?!”秦宁之急忙朝顾长宁冲了过去,看到她脸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
不是孙婉莹被毁了容吗?长宁怎么也变成这样了?
“怎么回事?是不是孙婉莹干的?!”秦宁之气急了,眸中是滔天的怒火,什么温柔风度全都不见了,只恨不得将孙婉莹大卸八块。
饶是孙婉莹害了她几次,她都没想与这个恶毒的女人计较,可她这次害了长宁,她绝对不能放过她!
看着秦宁之与顾景元如出一辙的反应,顾长宁心里暖暖的,她握紧秦宁之的手,尽量满不在乎道:“不是她,是我自己划伤的,孙婉莹想要利用她的脸做文章让我二哥娶了她,我绝不能让她得逞,所以我把我这张脸还给她了,她不是认为是我做的吗,一报还一报了。”
“你怎么这么傻!”秦宁之心疼极了,若是顾景元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伤心自责成什么样!
孙婉莹果然奇葩,都快要成亲了还不消停,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
“长宁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脸,也一定会叫孙婉莹付出代价!”秦宁之说着,转身看向陆氏,坚决道:“国公夫人,不管您相不相信我,总之我必须要为长宁讨回这个公道!若是您担心我的所作所为会连累到国公府,那么出了事我愿意一力承担!我只要国公夫人帮我进入太白楼,其余的您不需要再操任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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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找到证据
陆氏被秦宁之眼神中的真诚打动了,她看得出秦宁之是真心将长宁当做朋友的,不是为了攀权附贵,也不是为了能嫁给景元,而是单纯地将长宁这个人当做朋友,无论她是谁。
这样单纯真诚的友谊,在她随升迁的父亲回到盛京祖宅后,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了,所以现在看着秦宁之和长宁之间的友谊,她多少有些触动,也突然很想念过去与父亲母亲在江南任上的时光。
陆氏决定大胆放手让她试一试。
“好,长宁这一次就拜托你了。”陆氏的话也说得十分真切,完全没有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姿态。
秦宁之闻言愣了下,再联想到方才她刚进屋的时候陆氏的态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不知道陆氏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这份疑虑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被顾长宁的声音打断了,“宁之,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无论这一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接受,这是我应该受到的惩罚。”
秦宁之蹙了蹙眉,“你不要胡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应该积极地去面对,到底能不能扳倒孙婉莹,我还需要你的帮忙。”
“好,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全力以赴!”听了秦宁之的话,顾长宁的眼睛明显亮了,她现在急需要做一些事情来缓解心里的压力和自责,否则她怕自己会崩溃。
秦宁之岂会不懂她的心思?她暗暗叹了口气,对顾长宁道:“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为你提心吊胆。还有就是,冷静下来,仔细回忆一下今日在太白楼发生的事情,看能不能想到一些关键的细节来证明你的清白。”
顾长宁猛地点了点头,“宁之我绝不给你添麻烦。”
“嗯。”秦宁之欣慰地拉过了她的手,又仔细看了看她脸上的伤疤,心疼道:“你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这个伤疤若是不好好治你一辈子就完了。幸好我二舅舅去大理云游的时候给我带回来一支专治疤痕的玉凝膏,效果奇佳,一会儿我就回府让丫鬟给你送过来,你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
其实这个玉凝膏是师父研制出来给顾景睿疗伤的,她当时不知道顾景睿手臂上是带有侮辱性质的烙印,还以为是刀伤,只是看师父每日给他涂抹,不久手臂上扭曲的伤疤就有些淡了,惊觉效果神奇,所以央求着师父给了她秘方,否则今日长宁这脸上的伤疤还真有些难办。
想到了过往的事情,秦宁之不自觉就想到了顾景睿,她上一世到死都不知道顾景睿的真面目,恐怕师父也一直被蒙在鼓里,导致明明大好的年华却被一个残废了的男人拖累困在永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