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的局面也是没法解释。
没法解释就不解释,反正他什么都看到了,就让她把自己认为成不知廉耻的女人好了。
而且,不是他把她给送到林河的床上吗?这么想来他倒是没理由嫌弃她!
就在这短短一刻,她的小脑子里千万种想法交错,小脸儿也显示出几分疏离漠然来。
可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顾扬骁竟然什么都没问,反而蹲下捏住了她的脚。
绿璋小腿一抖,“你干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一条干净的白帕子,“流血了,你别动。”
小脚被他一碰,疼痛中带着几分酥麻,刚经过一场欢爱的她自然不陌生。
她咬住下唇,暗骂自己不要脸,难道是个男人碰都这样?
他给她把脚上的血擦去,又把她脚底的泥揩干净,抬起眼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多大的人了还不穿鞋子,想要被打屁股吗?”
听到那三个字,她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顾扬骁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这屁股还疼着呢。
刚才被顾扬骁的突然出现吓傻了,她这才想起屠鹰。他人去哪里了,不会给顾扬骁绑了吧?
可是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毫无声息的,没有枪声也没有脚步声,这也太诡异了。
纵然再借给她个脑子也想不透中间发生了什么,心里不免烦躁。
“二叔,我自己来吧。”
见他拿了鞋子过来,绿璋想要抢过来自己穿。
他大手按住她的腿,“别动。”
先穿袜子,他把她的小肉脚搁在膝盖上,慢吞吞的给她往脚上套。
这些,他不是第一次给她做,不过那个时候她还小,成年后他就没这样过。
绿璋小手攥着衣摆,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样的温情要是早些来,她该多感动?
可是发生了那么多事,特别在她已经失身给屠鹰以后,顾扬骁再对她这么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不但没意义,反而让她更觉得苍凉悲哀。
他穿的慢,却还是给穿好了,抬起头的时候黑眸闪着跟以前一样温柔的光,“以后别不穿鞋子。”
绿璋脱口而出,“二叔,你好久没对我这么好了。”
男人嘴角的笑还没隐去,却再也没有到达眼底。
沉默,是一条讲两个人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的冰河,肆意蔓延后冻结,再也没了春天。
“二叔,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穿了一身小衣?还有,我跟谁在一起做了什么,难道都不好奇吗?”
她的话带着刺,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小刺猬,包裹住柔软的肚皮。
顾扬骁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你没事就好。”
不问?也不好奇?绿璋可不信。
他一定是心虚了,毕竟她落到如此地步,始作俑者可能是他!
“那换我来问二叔,我在去庄子的路上被绑二叔是怎么找到我的?二叔又是怎来的?你的身边都没带一个人吗?”
这一次她的话更犀利,如同一片扎满钉子的木板,重重的楔进他胸膛里。
瞳眸微颤之后,他脸上一片淡然,“当然是找来的,你和江浩源同时失踪,我已经找了两天一夜。至于我的人,他们在外面。”
“二叔来的时候可看到这房子里还有其他人?”
他摇摇头,“不曾。”
绿璋真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还是撒谎,真没看到屠鹰吗?他去了哪里?
“你进去收拾一下,我让人给你找套衣服来,我们回家。”
“不必了。”绿璋说的有些急,“二叔,其实是我自己躲在这里的。那天很多坏人来抓我,这是我朋友的宅子,我躲在这里很安全。”
顾扬骁的声音沉了下来,“你别跟我胡闹,我没那时间。”
“二叔的时间要陪着娇妻美妾吧。对了,二叔成亲后去不去青楼呀?”
她嘴角带着微笑,讽刺的看着顾扬骁。
顾扬骁面色冷漠,内心却十分的暴躁。
刚才还好好的有说有笑有亲有抱,可换了一张脸她就拿自己当仇人了。
可这怪谁呢,自己造的孽自己担。
顾扬骁这人从十岁开始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越是内心激动的时候脸上越是平静,而看到绿璋眼里就成了冷淡。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不多问一句,这本身就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