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卿和的特意交代之下,所有人都守口如瓶,面对傅太夫人的询问,傅卿和只轻描淡写地说路上惊了马,还好李护卫及时拉住了马缰,傅太夫人见她安然无恙,也就放下心来。
回了房间,傅卿和换了家常的衣服,才发现自己怀里还藏着卫昭的帕子,时下人多用锦帕,还会绣一些吉利或自己的喜欢的图案来彰显自己的个性与标致,而卫昭这帕子却是什么花纹都没有,靛蓝色的棉布帕子一点也不花俏,却柔软好用,简单中透着一股返璞归真、洗尽铅华的感觉,就像他的为人,不张扬却心细如发,待人真诚。
帕子已经脏了,有灰尘,有擦过眼泪的痕迹。
这帕子并不算新,一看就知道主人经常使用,傅卿和一想到这帕子卫昭用了,然后又拿来给自己用,她的心就砰砰直跳。
“小姐,这帕子要洗吗?”木棉不解道:“你盯着这帕子都看了半天了。”
“啊?”傅卿和回过神来,脸隐隐有些发烫:“要洗的,要洗的。”
话虽然如此说,她还是握着帕子不放手。
木棉觉得有些奇怪:“小姐,既然要洗,那你给我啊。”
傅卿和将帕子递出去,又收了回来:“你端两盆水进来,我要自己洗。”
“哦。”木棉退了出去,叫人端了两盆水进来。
傅卿和打湿了帕子,又拿了皂荚掰开,将皂荚的汁液涂在帕子上,小心翼翼地揉搓起来。
明天要将帕子还给卫昭,还要为他把脉看看身体恢复的如何了,他今天本应该躺在床上避风的,却为了自己又跑了出去,还费了老大的精力,说不定明天病情会加重。还有,他救了自己,自己还没有正式跟他说一声谢谢呢。
一个小小的帕子,傅卿和洗了三炷香的时间,就在木棉担心傅卿和会不会将那个帕子扯烂的时候,傅卿和终于洗好了。
傅卿和将帕子搭在梳妆台上,满意地看了一眼,这才去了傅太夫人的院子。
还没到掌灯时分,就刮起了大风,看样子估计要下雨。
木棉赶紧打开箱笼,给傅卿和换了厚被。
当天夜里,果然大雨倾盆,天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第二天起床,丝丝秋雨还在下个不停,傅卿和陪傅太夫人用早饭回来,就立马换下了被雨水打湿的鞋子。
半夏来报:“三小姐,穆九大人来了,说卫大人病得严重,情况很不好。”
傅卿和目光不由一沉,语气有些焦急:“你们在家,我这就去隔壁看看。”
半夏撑了伞,送她到锦医堂,跟穆九匆匆说了几句话,二人就去了卫家。
卫昭的情况的确很不好。
他脸色通红,嘴唇干裂,额头上都是汗,傅卿和不由脚步一顿,心乱如麻。
她在门口站了一下,等情绪稍微稳定了才快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