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还真是大度,遇到这样的事情居然也能忍。皇后不由对驸马刮目相看。
到了马车里,隆庆长公主一直在跟驸马解释,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不外乎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以为那个人是驸马。她头发也乱了,眼睛也肿了,跪坐在马车里抱着驸马的腿痛哭。
驸马一直冷着脸一言不发。
隆庆长公主越发忐忑痛哭,觉得自己被判了死刑。
回到公主府,二人一同进入公主寝宫,大门被关上了,所有的宫女侍婢都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驸马,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我是被人陷害的,我真的不知道……”
此时此刻,隆庆长公主多想说一句自己是清白的,可是她怎么能说出口?就算她不知情,可她毕竟让人玷污了身子。
驸马,会嫌弃她的吧?
驸马爱她、敬他,待她如珠似宝,从来都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可是她却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失去了女人最珍贵的贞|操。
她双眸含泪,含着忐忑与期待,抬起头望着驸马:“驸马,你会相信我的,对不对?”
她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紧张地等待着驸马的回答,仿佛是决定她生死存亡的审判官。
“我相信你不知情。”驸马嘴角挑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因为整件事情都是我策划的。”
隆庆长公主遽然色变,她瞪大了眼睛,摇摇欲坠地望着驸马:“你说什么?”
驸马微微一笑,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
“隆庆,齐芳殿一事,是我一手策划的。”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他的笑容还是那么和煦,可公主却觉得眼前这个跟她恩爱情浓的驸马俨然就是恶鬼。
她脸色惨白,喉头发紧,嘴巴张了又张,却发不出一个声音。
她只不敢置信地瞪着驸马,那目光充满了控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隆庆,你可曾记得十八年前,今上第一次选秀,被你活活打死的那个秀女吗?”
“谁?”隆庆长公主愣住了,十八年前的事情她根本不记得了。
“是映秀。”望着驸马陷入了回忆,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又痛苦:“是姜映秀,因为她跟你穿着同色的衣裳,你就令人杖毙了她。公主,你简直蛇蝎心肠!”
杖毙秀女的事情公主隐隐约约有点印象,但姜映秀这个名字她觉得十分耳熟。
她震惊地望着驸马:“姜映秀是谁?她与姜氏是什么关系?”
“映秀是映梅的姐姐,也是我最心爱的人。”驸马的表情变得迷蒙起来:“我们约好等她选秀落选回来就跟家中长辈言明,没想到却成了天人永隔。”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害死了她。隆庆,这十年来我与你虚与委蛇,等得就是这一天。你那婢女景福,早就是我的人了,可笑你还蒙在鼓里以为我爱你至深。真是可笑啊,我史棣秀怎么会喜欢你这种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