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有些懊恼自己这犹如愣头小子般的表现,但很快便被掩盖在收到讯息的喜悦之后。
他等会儿该穿什么衣服,好吧……只有军服。
晚上要不要邀请她共进晚餐?
杜德蒙已经无法控制那颗在胸腔怦怦直跳的心脏,它此刻仿佛就要化作一只小鸟飞到她的身旁。
然而等到他来到军部,现实却狠狠的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那本该是方琼琼坐的位置,此时却换了一个人,连着心理症室外本该挂着她名字的号牌也换成了另外一个。
就在这时,杜德蒙手腕上的通讯器才姗姗来迟般的震了震,署名方琼琼的讯息息弹了出来。
【抱歉,我忘记告诉您了,昨天是我工作的最后一天,我被您开除了。】
杜德蒙满腔的烈火仿若是遭遇了倾盆大雨,‘滋啦’一声,熄了大半。
他终于想起半个月前由他亲手下达的开除命令。
伟大的杜德蒙元帅终于了解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是怎样的一种体会。
他按通了通讯器,杜德蒙在脑中组织着词句,等会儿,等她接通电话之后,他或许该先道个歉,然后再去挽留她,让她继续留在军部工作。
事实却是,通讯器上浮现出她的脸之后,所有的‘计划打算’全都烟消云散。
杜德蒙发现自己在那一刻仿佛失了声,脑袋一片空白,最终只从嘴里吐出干巴巴的一句。
“你能回到军部继续工作吗?”
话出口之后,杜德蒙又开始后悔,他有些担心自己的语气是否太过呆板,太过冷硬。
“我很抱歉,我可能没法儿回去了,最近工作很忙。”
方琼琼笑了起来,然而在杜德蒙看来,这温柔甜美的笑容此刻却像是一盆刺骨的冰水,泼到他的脸上。
方琼琼说完这段话,她抬头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礼貌而又疏离的说道。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有我就挂掉了。”
她挂掉了电话,冷漠而又平静的。
这是欲擒故纵吗?
杜德蒙理智的意识到这或许也是她采取的‘措施’的一部分,但心脏仍旧难过的攥成了一团。
*
乌尔发现自己好友下午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明明早上来的时候,头顶的两只立耳前后颤动,就像是两只小翅膀一般,要不是他把自己的尾巴切断了,估计会摇得就像个螺旋桨一样。
但是现在,杜德蒙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呆呆的望着手腕上的通讯器,阴沉的眼神配合着耷拉在头顶的耳朵,看着有种说不出来的可怜意味。
“……杜蒙?”
乌尔小心的靠了过去,他将手掌搭在杜德蒙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以示安慰。
杜德蒙收回了通讯器上的视线,对于他那贫瘠的甚至根本不能算得上是恋爱的感情经历,他对于这种情况完全的束手无策。
于是,他把视线投注到身边这个,感情史无比丰富人的身上,虽然乌尔上一次提出的建议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乌尔。”杜德蒙简单的叙述了一下他现在遭遇的境况。
“追啊,死皮赖脸的贴啊。”乌尔立马回答道,他望着杜德蒙,“难不成你想在原地等着?”
“如果……她是欲擒故纵呢?”杜德蒙有些犹豫。
“那样更好啊,你直接贴上去让她抓啊。”
“……”杜德蒙突然觉得会找他咨询,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但是他转念一想,内心深处竟有些蠢蠢欲动起来,“我该怎么做?”
乌尔侧过头,似乎是诧异于他的迟钝。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和波米兰妮交往过吗?难道没有一起出去看过电影,吃过饭?”
杜德蒙顿了顿。
“没有。”
乌尔无比震惊的看着他。
“那你们交往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
杜德蒙仔细回想了一番。
“工作,那段时期正在和财政部核对账目。”
“……于是你就和你的交往对象加了好几个通宵的班?”乌尔吃惊的望着他,“我都有点怀疑你到底喜不喜欢波米兰妮了。”
杜德蒙没有回答,他想了想。
“出去吃饭?”
乌尔心领神会。
“帕比街有个赫蒙酒店装修的很不错,我以前经常会带女伴去吃,特色菜是芒果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