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杜长安就像一个母亲在安慰一个迷途的孩子一般,用她的温柔去安抚他的受伤的心。
邵锦澜将头埋在她怀里,杜长安能感觉到,他的眼泪是那般的炙热,竟然透过衣衫让她感觉到了。
她的手又一下没一下的扶着他的头,过分柔顺的头发让她爱不释手。
一声一声,不厌其烦的安慰着:“好啦,你现在这个样子让爷爷看到他会走的不安心的,邵锦澜你要是倒下了,我该怎么办,你的那些兄弟为你送命的兄弟该怎么办,我相信,你不会抛弃我们的,对不对?”
邵锦澜点点头,沉浸了多年的心酸痛苦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他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杜长安也没忍住,眼泪悄悄的流淌着,
从以前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其实单纯得很,尤其是在感情上,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会按照自己的心去选择。
本来就有些幼稚,大哭的邵锦澜更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了。
“别怕,你还有我呢!”
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温热而又纤细的手指带给他温暖。
邵锦澜抬眸,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眸被泪花遮盖,他低声喊了一句:“杜小姐,你不能再离开我!”
“嗯,不会的!”
说完这话,杜长安明显感觉到自己怀里一重,低头一看,只见邵锦澜紧闭着双眸倒在她怀里。
也是,怎么会不晕倒呢?
他本来就出了车祸,头部撞伤,虽然不严重可好歹流了不少的血,再加上这种大喜大悲之下,他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杜长安吹了一声口哨。
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宋言听到暗号忙推开门,大步走进来。
他一把扶起邵锦澜:“夏末已经在等着了,我们先过去!”
“嗯。”
杜长安点头,扶着邵锦澜的另一边走了出去。
因为担心邵锦澜的两人没有发现,在他们走了不久,灵堂的大门又被人打开,只见一个柔弱的身影偷偷摸摸的跑进去,又快速把灵堂的大门关上。
借着月光可以看清楚那人的身影,是个女人!
邵景希跪在灵堂里,眼泪如同没有扭紧的水龙头一般,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垂着头,那姿势就像在赎罪一般。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对不起爷爷,对不起爷爷,真的对不起……”
那个时候,那个人明明说过了只是让他睡觉的药而已,为什么这短短的时间内,爷爷的身体就坏成这个样子了,最后竟然……
虽然没人发现,爷爷是中毒,可是她心里清楚啊,非常的清楚。
现在,她才知道,她被骗了!
在出事了以后,她第一时间打了那个电话,然而这次却显示的是空号。
一想到自己的亲爷爷死在了自己的手里,她每天都活在恐惧中,就连晚上睡觉梦中挥之不去的都是爷爷苍老惨白的脸,要她偿命。
她每天都会被吓醒,这段时间以来,她的精神几乎都快要崩溃了。
此刻,邵景希趴在冰冷的地板上一边痛哭一边道:“爷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药是毒药,求求你了,别在来找我了……”
话未说完,她听到灵堂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手忙脚乱的擦干脸颊上的眼泪,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体力耗尽,一直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之后,邵锦澜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夏末给他包扎完伤口,对着杜长安吩咐道:“十天之内不要让伤口沾到水,等他醒了以后给他吃点清淡的饮食,其余的没什么大碍!”
杜长安仔仔细细的听夏末说。
话音刚落,夏末看着床上的邵锦澜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嘴里呢喃了一句:“好奇怪!”
耳尖的宋言听到这话,眸光微闪,倏地靠近他,问道:“什么好奇怪?”
对于宋言的突然靠近,夏末完全没有心里防备,被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吓了一大跳,没好气的吼道:“宋言,你有病吧,突然靠我这么近做什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夏末拍拍胸口,安慰他的小心脏。
宋言没理会他的谩骂,继续问道:“你说什么好奇怪?”
说到这里,夏末的目光再一次落到躺在床上的邵锦澜身上,将心里的疑惑说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你们从美国回来以后,他的的身体比起以前要好多了,上一次我去检验血的时候,发现他身体里的病毒大部分已经死亡了!”
一边的杜长安竖起耳朵听夏末的话,心里咯噔一跳,走过来,忙解释道:“那个是这样的,当时他因为受伤再加上病毒发作,所以我就给他输了一些血,大概是我的血液里的细胞太强了,所以杀了他体内的一些病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