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冷,多走动走动也好。”
曾经从不分彼此的两个人,如今生疏的需要去寒暄,是他们都没想过的,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因为一个女子,他们之间陷入了此消彼长的困境。
“你也过来坐吧,把门带好,有风。”
知道南宫霖怕冷,赫连鸣谦赶紧把门关严,又给南宫霖斟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南宫霖温和的笑了笑,也没再客气,接在手里握着,赫连鸣谦方在他旁边坐下,两人便都开始沉默。
“昨日,锦月来找过我,为你……”
许久之后还是南宫霖率先开了口,赫连鸣谦被南宫霖的话惊住,而南宫霖看着他,笑的有些苦涩。
“你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她为你真的改变了很多。一再降低自己处事的底线,甚至看不得你有一丝的不快,我真是羡慕的很,叶也嫉妒的很。”
自己在意的人是什么样的性子,两个人都再清楚不过,那样一个清冷的只有自己的人,如今却心心念念的为着一个人好,说起锦月的改观,南宫霖觉得是件好事,但这件好事因为与自己无关,他总觉得有个巨大的缺口,无法填补。
“那玉和你呢,愿意放下了吗?”
南宫霖能主动跟他提及锦月,赫连鸣谦觉得他应该问一问,否则两人之间的隔阂永远存在,他不想拿天下何处无芳草,来规劝南宫霖,因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怎能强求他人,而且这世间怎会有人比的上那个月韵之姿的女子,即便是有,怕依照南宫霖对锦月的情意,也看不到的。
“说实话,若能放得下,我也不必等到现在了,但与这份放不下比,我更希望她能幸福,你能幸福。反正我时日无多,但鸣谦我还是恳求你能允许我,在这短暂的弥留之际,能将她珍藏在心里。”
赫连鸣谦皱紧了眉头,他感激南宫霖的坦诚,也心疼他的痴心一片。
“没想到是因为我,让你的感情之路这样凄苦,玉合,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因为就没有父母的陪伴,他们自小将对方视为亲人,一直觉得什么都可以让,什么都可以给,却都忽略了不能让,不能给的感情。
“本就是我一厢情愿,哪怕没有你,我也不忍心让她陪我空耗此生,成为第二个我母亲。”
南宫霖的父亲在他三岁时病逝,而他的母亲无法承受相思之苦,也在几日后殉了情,对于几日之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双亡,这件事从来都是南宫霖心中的大忌,这是赫连鸣谦唯一不敢提起的痛处,而如今他却自己揭了伤疤,还揭露的如此血淋淋的。
“玉和~”
安慰人,赫连鸣谦从来没有试过,小时候他们只要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就从酒窖里搬出几坛好酒,醉上一场,第二天一切都烟消云散了,而如今长大了,再也不是一场酒可以解决的了。
“你不用安慰我,早就习惯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既然决定了,就早些去做吧,拖得久了,与你与她都不是好事。”
锦月昨日的话,让南宫霖越想越觉得有不妥的地方,为这份关系,他们都不可能坐以待毙,鸣谦做什么他知道,但锦月要做什么他便无从知晓了,而人最大的恐惧,往往就是来自于未知,所以这让他很不安。
“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这几日锦月偶尔的失神,偶尔的落寞,也早让赫连鸣谦起了疑心,总觉得她在筹划些什么,但因为锦月不说,他问也没用。
“到也没有发现什么,只是锦月那性子,跟那个深不可测的叶家,我总觉得她隐瞒着什么,我希望是我想多了,但万一不是呢?”
赫连鸣谦讲手臂搭载桌案上,双手搭在一起,一声一声敲着桌案,在砰砰砰的声响中,陷入了深思。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过,但我知道,她一直怕我跟她的关系会害我损失什么,所以我便瞒着她自己将要牺牲什么,怕她不肯,玉合,你说会不会她也存了同样的心思?”
南宫霖深吸了一口气,仔细回想了一下锦月给他说过的每一个字,他连鸣谦失去一个朋友都舍不得,其它的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