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有年捏着手机突然挑眉一笑:“好玩儿。”他发了条信息给全炁,大概意思是《流年似岁》那女配挺好看的,女大叁抱金砖。
他刚放下手机,那铁板便跳了跳。全炁回复了两个字:“假的。”
余有年翘起的嘴角立刻垂了下去,跟姚遥说:“你弟说是假的,还以为有第一线瓜吃了。”
姚遥瞪大眼睛刚张开嘴,余有年的电话便响了。姚遥夹了一片烤鱿鱼慢慢嚼着,掌心向上扬了扬示意余有年先处理家务事。
电话刚接通余有年还没说话,那头急匆匆地扔来两个跟刚刚一模一样的字:“假的。”
余有年道:“你怎么不争取把它弄成真的呢?”
全炁直白道:“我不喜欢她。”
“哇,你这么说,人家女生听了会很伤心的。”
桌子上最后一片烤鱿鱼被姚遥拿去了,余有年从对方嘴边抢下半块塞进自己嘴里,嚼了半天,没听见全炁吭声。海鲜越嚼越香,余有年的话越说越轻:“怎么,不高兴了?”
全炁慢吞吞地问:“不高兴什么?”
“传绯闻啊。”
“没有不高兴。”
“那就是高兴囉。”
全炁一呼一吸,像被绑在受刑架上,不情愿地坦白道:“没有因为这个不高兴。”
“那就是因为别的事情不高兴囉?”
全炁没说话。姚遥笑盈盈地给余有年递上不同含意的眼神,余有年抓起小碟子里烤得香脆的花生米扔过去。姚遥装模作样大叫求饶,余有年反手握住一个酒瓶子佯装要打人。
“你跟我哥在一起?”全炁声音有点小,余有年差点听不见。
“你没有这么蠢又脸皮厚的哥哥。”
姚遥听见余有年这么说,忙要跟全炁通话,被余有年拦了下来。
“你这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怎么不多帮我接一下戏啊?”
问话的人不在意,听话的人却在意得说话都结巴了。
“对不起,我最近学校的事情比较忙,等学期结束了我就去联系导演。”
“逗你玩儿呢。”余有年说。他看着姚遥跑去找老板要啤酒,便借着醉意放软声音问小青年:“上学好玩儿吗?大学是什么样子的?”
全炁的声音没有了先前的闷闷不乐,很用心地回道:“我们学校挺自由的,经常跟老师讨论课题,时间就过去了。同学也挺热爱电影,经常拍短片互相交流。聊电影可以聊到不睡觉。”
姚遥提着啤酒回来,见余有年还握着手机便下意识地感叹:“感情这么好,还没说完啊?”
全炁的话断开,没再续上。余有年抬脚就踩姚遥:“我在听招生简介,你闭嘴。”
全炁哼了一声,应该是在笑。
姚遥抱着脚隔着电话喊:“弟弟你偏心!你见着我就‘哥哥好’‘哥哥再见’,跟你爹就聊个没完!”
全炁又哼了一声,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余有年说没有,但全炁不再说话了,却也没有挂断电话。姚遥给余有年倒酒,余有年看着酒泡一点一点消下去,最后只留下薄薄一层,像咸香的奶油。
全炁换了很多口气,一会儿急一会儿缓,最终还是没按捺住,轻轻地说:“你不要信网上说的话。”
余有年给出现代年轻人最讨厌听见的一个单音字:“哦。”隔了一秒他问:“我为什么要信?”全炁那边有声音但没有句子。余有年刮掉杯子上的水珠说:“你电影上映前没事儿,下映都一个多月了突然来事儿,我又不傻。”
全炁乖巧地“嗯”了一声,在挂断电话前不慌不忙地自我澄清道:“不过有一件事不假,我的确喜欢年长的。”
姚遥看余有年挂断电话后啤酒一杯接一杯地喝,很快整张脸连脖子红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