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妤?”
门外的江夫人微微蹙眉,面色愁容,自从女儿回来,她们之间就隔了一层膜,今日她又把着层薄膜给捅破,母女俩的情谊愈渐生疏。
打她,她也不好受,有些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儿开口,当初她亦是未婚先孕,怀着身子等那个男人,可最后她等来了什么?她不想女儿走了和她一样的老路。
得不到女儿的回答,她又再次轻敲了一下房门。
这时屋内传出嘭的一声巨响,江夫人还以为女儿出了什么事,急忙推门进去,惊慌失措地点燃火烛,却发现屋内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那窗牗开着,江夫人飞快地跑到窗前,向下望去,然后猛地瞠大眼睛。
长廊吊挂的小烛台下印射着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男人,他看着她,眸光如一抹刺骨凛冽的严寒,只是被他看了一眼,江夫人就被那眼神摄震住,嘴巴张得大大的,硬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是谁,为何在此,怀中用狐裘大氅裹得严严实实的又是什么?
豁然。
“阿妤!”江夫人歇斯底里尖喊一声。
这叫声是那么尖厉,刺耳,侍女护卫闻声赶来,只见江夫人如同疯妇,跌跌撞撞的跑出房门“去,快去大门拦截!快去!”
大门这边的护卫虽有点武力在身,但却不是马背上身经百战的男人的对手,他们阻拦不了他。
陆祁汜抽出别在马背上的刀,然而就在这时,一双冰凉的小手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不要伤害他们!”小姑娘带着氅帽,一张嫩生生的小脸儿嵌在里头,可怜楚楚的看着他,眼眶哭得红红的,带着浓浓的鼻音,好不怜人。
陆祁汜咬牙,夹紧马腹,只听一声嘶鸣,马蹄高高抬起,再落下时便朝着城门飞速狂奔而去。
***
薛谨这边也得到了消息,但他并没有赶去宋家,而是带着大批人马往城门方向去。
除了那个人,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与一个弱女子过不去,非要大晚上把人掳走。
当初宋栀妤被劫走的消息是在叁个月后才传到江夫人的耳中。
江夫人不敢将女儿被山匪劫走的消息张扬出去,生怕以后影响女儿的前程,只好花高价,请外面那些江湖人士前往青山把女儿救出来。
可他们没想到这个男人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还恐怖,那怕是武功再高的人进入青山领地,人都没见到便死在山脚下。
青山多为陡峭的高峰,林中的雾气流动着一种毒性。
这毒不会一下置人于死地,却会慢慢侵入五脏六腑,最后七窍流血,暴毙身亡。
当时他能进入青山内部是因为有人做掩护,他在那里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将将救出宋栀妤,而他也为此疗养数月。
听闻他已将中洲晋安把控住,试问,一个山匪头子不被朝廷剿灭都算好的,而他又是如何做到一举拿下中洲。
遥想,这个男人不论实力,势力都不可小觑。
“世子爷!快看!”
王府浓烟四起,火势越烧越大。
他就知道!
“寿鸿!寿浩!”
“在。”
“你带着他们回王府驱逐火势,保护母妃。”
“是。”
“剩下的人跟我前往城门口等着,任何人都不得放过。”
薛谨没有官职在身,不得调动禁卫军,只得带上自己府中的侍卫,然而…便是这样才让那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