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刘病已便在一阵轰天的战鼓声中惊醒,当他睁开眼时,却见东方不败的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正骨碌碌地看着他。
刘病已的右手仍然握着东方不败的小手,而他的左手仍然放在他应该放的位置,东方不败的眼睛是漆黑的,但她的脸上却有一丝潮红。
刘病已很想做进一步的动作的,但他也知道东方不败的脾气,却又有点不敢,沉思好半响才道:“战鼓声如此密集,开封城外估计在开战了!”
东方不败将他的手拿开,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简单地整理一下衣衫,便去到厨房,准备将剩下的菜菜煮了,如果开封城真在打仗,不填饱肚子待会没力气斯杀。
清水煮青菜也不需要什么厨艺,这点东方不败还是能做的,只是做完后,脸上多了些烟,却没多脂,刘病已只是斜靠在门框上,冲着她笑过不停。
将青菜捞出来后,东方不败又重新去洗洗脸,这才回来吃了点,剩下的全被刘病已一个人吃了,味不味道,好不好吃,此刻也没法讲究了。
还没到东城门,震天的杀声便便远远传来,两人赶紧施展轻功来到战场的外围,果见金兵正架着云梯拼命的登城,还有一帮人抬着一根大树枝不停地撞击着城门。
开封城的城门似乎没有偷工减料,几十个壮汉抬着这么大的树枝都撞击不开,只听到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响声。
至于那些登城的兵士则有点悲催,看样子守城的官兵早有准备,滚石滚木、石灰弓弩一个劲地朝这些金兵身上无情的招呼,那些金兵就像滚球似的从云梯上不停地滚落,少数几个登上城楼的,下场则更为凄惨,不到半秒钟的功夫,尽皆被乱刀斩死了。
而他们的尸体又当作滚木滚下,砸倒不少云梯上的同袍,既称得死得其所,也称得上死得悲哀,就看你站在那个角度上说话了。
攻城是残酷的,看看底下堆集如山的尸体都知道,血淋淋的尸身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那些跌落较近的,还不停地接受着城上的滚石滚木的反复砸压,纵算没变成肉酱,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骨头了。
看金兵如此没命的攻城,想来完颜宗望是想赶在种师道的兵马未到前攻下开封了,如果在利师道的兵马到来后没拿下开封,这次南侵就算是白侵了。
对于战争的残酷,刘病已只是从电视里看过,看过那些装模作样的表演,毫无声势的呐喊,当他身临其境时,却觉得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看电视的感觉有简单,看的是热闹,发泄的是情绪,明知死的人都是假的,但此刻不同,那是活生生的命,是鲜活的生命,就在自己的面前,这像踩蚂蚁一样的无声无息地死了。
作为后世之人,刘病已当然知道他们也是华夏族的一员,看着他们机械般的攻城,又看着他们像圆球一样的滚落,刘病已只觉得胃部一阵抽缩,极想呕吐。
更让刘病已痛苦的是,此时不在后世,此时在千年前的华夏朝,此时的他们不是朋友,而是敌我,刘病已既然重生为皇家之人,他没得选择。
东方不败的看着战场的斯杀,一双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呼吸也显得格外的沉重,她的双眼露出饿狼般的光茫,一股浓浓的杀意在眼升起,她的眼睛是火红的,就像要把眼前的一切燃烧似的。
双足一弹,便想冲出去,却又被刘病已拉回来,问道:“你这是想干嘛?就算咱们冲得过金营的防守,也冲不进开封城!”
刘病已说得并没有错,现在的金兵正在全力攻城,就算他们冲到开封城下,城中的守将也不敢给他们打开城门。
因为那样一来,攻城的金兵必将尾随而至,后果将是不堪设想,至于说利用轻功登上城楼,在如此激烈的攻防中,那也是不现实的,就算不被完颜宗望的乱箭射死,也会被城楼上的滚石砸死。
“难不成咱们就在这儿干看着?”东方不败显得有点焦急,接道,“你看见那个中军帐没有,就是插着帅旗的那个?要不咱们冲进去,将他们的主帅抓起来?”
刘病已以前在学历史时,在堰城之战时,杨再兴就是提着一柄银枪,骑着一头白马,直接金营的,准备活捉金兀术,他在里面打了几个圈,虽然没有找到金兀术,却是杀死数百金兵,其勇猛为后世之人莫不振腕慨之。
但他是刘病已不是杨再兴,这样做的风险有多大,成功率又有多少,刘病已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没有底的事他自然是不会干的,他不想去逞这种血气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