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2)

海坤对季鱼不可能完全没有一点男女之间的想法,但他绝对不会轻易对她许诺什么。

他很清楚自己要走的路,或许就是一条不归路,他怎么可能会让他爱的女人卷入这样永无止境的危险征途?

海坤把季鱼推得越远,只能说明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日渐加深。

作为旁观者,郑淙能看得一清二楚,作为局内人,季鱼显然还一无所知。

作为兄弟,郑淙不会把海坤自己都不愿意表露的立场,泄露给季鱼。

感情的事,必须由当事人自己来解决,他这个外人掺和进来干什么?

但郑淙又有另一层矛盾,他希望季鱼能得偿所愿。这样也能证明,她所谓的爱无能,不是一种病,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问题是,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吗?

“你不说算了,我知道你们是好兄弟,我也没逼着你出卖兄弟。”季鱼也不想让他为难,“不过,你等会儿,把你们的枕头都拿下去。”

她跑到床边,拿了四个枕头,跑回门口,扔给郑淙:“行了,时间已经不早,你下去洗洗睡吧。”

郑淙抱着枕头,忍不住问她:

“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赢了,他爱上了你,你却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或者说,你根本就不能爱他,那怎么办?”

“”季鱼一下子被他问住了,她确实没想那么多,因为一直觉得不可能。

她对海坤,一开始只是因为他救了她,被他带上了鲲鹏号,时间越长,接触越多,她对他的种种越发感到好奇。

仅此而已。

“你可能不知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奇,其实是潜在爱情的变种。”郑淙仿佛洞悉了她此刻的心思,直戳她心底。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的表情不像平常那么随意。

“还有一点,女人很容易对意志坚强的男人倾心,因为这样的男人能带给她安全感。追求安全感的是人的本能,女人更甚。所以,如果你爱上他这样的男人人,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他的话,季鱼听得似懂非懂,但像一束光,照进她原本蒙上了一层纱的心。

“那我该怎么做?”季鱼突然找不到此前那种大胆无畏c无所顾忌的心情,晚上离开餐厅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

如果是以前,她会直接冲上去,拉住海坤,非得问个究竟。

“这个要问你自己,你想怎么做。我在海上生活七年,我只学会了一件事,诚实地接受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不管是光明的还是阴暗的,遵从自己的意愿活着,不被这个世界改变。”

郑淙笑了笑,最后像是在鼓励她一样,来个总结:

“姑娘,现在男女之间的爱情,已经不流行‘她见了他,头低到尘埃里’这种卑微的姿态。记住,你是逍遥派的掌门人,不要辱没我们海上第一名门正派的名声。晚安。”

郑淙说完,掉头就走,像是不愿意多停留一秒。

季鱼目送他下楼梯,转身把门关上,反锁。

她走回房间,用木桶装了水,简单洗了个澡。洗洗刷刷折腾了一番,爬上一床,平躺下来,准备睡觉。脑海里却一直在浮想联翩。

如果好奇也是一种爱情,那她是不是并不像医生诊断的那样,情感解离c麻木c疏离什么的?

也许她还是能爱的。

季鱼意识到这一点,有一丝兴奋,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她对他好奇,他对她完全没有想了解的兴致,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对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那他们抱在一起,他的反应,他冲动打捞她嘴里的生姜这些又算什么?

季鱼越想越头疼,索性不想了,用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这一晚,海上风浪明显比头一天晚上更大。

她侧身躺在床上,像一只乒乓球,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晃动不止。

好几次,她刚睡着,突然被撞醒,痛得她龇牙咧嘴。她终于确切地感受到,在海上和在陆地上的区别。

深夜的时候,睡眼朦胧中,季鱼感觉房间里好像多了个人,拿着什么东西塞在她床一上。

她以为是做梦,没有打开眼睛去看是什么人。

后半夜,季鱼睡得很沉,没有再被撞醒。

第33章

翌日,季鱼一大早又被甲板上的号令声吵醒。

很快有人来敲门。

季鱼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强撑着爬起来,下床去开门。

门口,泥鳅一见到她,咧嘴一笑,双手捧着一叠迷彩服,看起来至少有两套,手指还勾着一双绿色解放鞋,一起递给她。

“季鱼姐,船长说,这些衣服,让你在船上参加训练的时候穿。我们的训练已经开始,你晚一点没关系。”

“好。我知道了,谢谢泥鳅。”季鱼把衣服和鞋接过来,让他先回甲板,她很快就来。

泥鳅一走,她关上门,看着手里的迷彩服和解放鞋,头皮开始发麻。

穿还是不穿?

季鱼咬咬牙,以一副战士奔赴战场的悲壮表情,回到床边,把迷彩服放下来,准备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