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2)

季鱼这么一想,情绪变得异常激动,眼泪怎么也控不住,哗哗地流下来。

任萍萍吓了一跳,她认识季鱼也有很多年了,从来没见她哭过,尤其在她这个竞争对手面前。现在竟然哭成泪人一样,她竟然心软了。

季鱼眼泪汪汪地给她讲了他们在海上经历的那场风暴,从来没有求过别人的她,一遍一遍,低身下气地乞求她:

“任萍萍,你有没有爱过什么人?如果没有,你总有一天会跟我一样。”季鱼秒变戏精,声泪俱下:

“也许我真的帮不了他什么,但我必须跟他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你相信我,我在他身边,他就不会死。他说过,他怕我死,所以自己不敢死。如果我不在他身边,他就不会这么想,他一定会乱来。”

任萍萍原本就是个立场不坚定的人,听到这样的话,又站到了她这一边。最终给她解了绑。

季鱼终于获得了行动自由。

她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冲锋鞋,叮嘱任萍萍,留在房间里不要乱跑,小心再被日本人发现,便飞奔了出去。

——

岛国小镇,一个破旧的贫民区。

幽暗狭窄的小巷两边,是低矮的平房,违搭棚户随处可见。

大部分房子已经清空,只有少数一些还住着人,老人居多。

其中一条小巷口,停下来一辆破旧的桑塔纳,车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夹克的英俊男人从车上下来。

海坤进入小巷内,按照任萍萍提供的线索,找到了一家门口挂了很多干鱼的旅馆。旅馆门是关着的。

岛宿。

门牌上方的牌匾,白底黑字,写着不像店名的店名,旅馆看起来也不像旅馆,像棺材铺。

海坤一来,从二楼窗户探出一个男人的头来,上身□□,胸脯上纹着一个狮子头。

“喂,你找谁?”狮子头粗身粗气地问道。

他一手搭在窗户上,藏在窗户内的手,拿着一样东西,枪,慢慢地往上提,脸上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似是随时准备拔枪。

“我能找到这里来,还需要问找谁?”海坤反问他,“上头说了,要把东西护好,那个女人已经叛变,她一定会找人来抢东西。”

狮子头已经提到一半的手,突然又放下去了,皱着眉头,似乎眼前的事态发展,与他期望中看到的情形不相符。

“铁哥不是说,如果她和另外一个女人来拿东西,就地解决吗?”狮子头又问道,“你等下,我给铁哥打个电话。”

“你现在给他打电话,是不是想找死?你知不知道有更重要的事请等着他去办?南舟岛东南海海域,马上有一场好戏,出了任何差错,你有十条命也抵不上。”

海坤说完,慢条斯理地掏出烟来,点上,抽着烟,却没有抬头,用余光,看到一楼打开的窗户玻璃折射出的影子,依稀能分辨出,二楼狮子头脸上的表情变化。

疑惑,惊恐,犹豫不决,挣扎许久,转身离开了窗户。

没多久,里面传来人走动的声音,门很快打开。

第57章

海坤站在门口抽烟,微微抬眸,透过烟雾,看了一眼开门的男人。

狮子头套上了一件开衫,但依然敞开着衣襟,露出胸前的狮子头纹身,仿佛这是比他手中的枪更能给他力量的另一样武器。

“大哥快进来。怎么称呼您?”

狮子头一看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酒囊饭桶之辈,早已被海坤强大的气场震撼住,不知不觉已经卸下了防备。

“比你年长,直接叫大哥就行。”海坤走在他后面,用余光扫视着旅馆内部房装饰摆设。

狮子头不时回头,继续唠叨:

“我就不明白了,铁哥为什么要让我在这里守着这么一个东西。说重要,我真看不出有什么名堂;不重要,又千叮万嘱,让我二十四小时守着,吓得我一分钟都不敢走开。现在你来了,那就太好了。”

“对那个女人来说,这东西就是个定时炸一弹,巴不得毁掉,她还真以为是中国人和日本人勾结的证据,她懂个屁。”

海坤吐出一口烟,说话夹杂着脏字,从狮子头脸上一头雾水的表情他能判断出,他其实听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他说的是季鱼,而这个视频,他第一眼看到,就知道,幕后人的真实用意。

这种建立在事实真相基础上的谎言,没有一定眼界和判断力的人,不可能一下子分辨得出来。

“对于那个人来说,这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东西。他一看就会知道,视频里的捕鲸船,是十三年前的一艘游轮,‘东方’号。”

海坤说的的都是事实,说到了他自己,他当然非常清楚他自己看到视频时想做什么:

“那个人一定想知道,为什么中国的‘东方’号,会变成日本的捕鲸船。他一定会来这里拿东西。但他不蠢,如果这里没有这个东西,他一定不会来。”

“确实!”狮子头听了他这么精确细致的分析,已经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一脸的崇拜:

“我就说嘛,这东西一定很重要。可是,铁哥为什么说她们会来拿东西?她们来拿,又要杀掉她们,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铁叉肯定不会向他解释那么多,这正好给海坤提供了趁虚而入的契机。

到这一刻为止,事态的发展,都在他预料的范围之内。

他继续解释,满足这个人的好奇心,当然,也可能是残存的试探之心:

“如果那两个女人来拿东西,意味着她们没有把事情告诉那个人,我们活捉那个人的计划第一步就失败。那两个女人中的一个女人,是那个人的女朋友,她一定会自作主张,来这里拿东西。”

狮子头两眼圆睁,似是很意外,他竟然会知道这么多内情,很快又故作镇静:“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是不是要严防死守?”

“不用担心,她们已经来不了,有个女人已经被我杀了,她既然叛变,留着也是祸害,当然应该杀。昨晚铁哥临时起意,还来不及通知你,所以让我一大早先过来。铁哥已经料定,那个人很快就会过来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