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朱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别人。”不理会他,唤阿甜,“来,帮我一起做点药,给将军当礼物。”
阿甜应声是跟着她走了,竹林站在原地有些怔怔,她不是别人,是什么人?
一队兵马在吴都外官路上却没有显得多么眨眼,因为路上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人,扶老携幼,车马拥挤的向吴都去——
“陛下宣告迁都之后,四面涌来的人真是太多了。”王咸道,摇头叹气,“吴都要扩建才行,接下来好多事呢,将军你就这么走了。”
铁面将军坐在车上,半开的车门掩藏了他的身影面貌,所以路上的人没有注意到他是谁,也没有被吓到。
“你想的这么多。”他说道,“不如留下来吧,免得浪费了这些才能。”
王咸跟他久了,最知道他的本性,这话可不是夸呢!
他反驳:“这可不是小事,这就是立业和守业,守业也很重要。”
铁面将军苍老的声音干脆利索:“我是领兵打仗的,守业干我屁事。”
得了,怪他多嘴,王咸将兜帽拉上:“走,走,快走吧。”
铁面将军的车马却没动,说:“竹林说要来。”
竹林?王咸道:“他还要闹啊?你这干儿子现在怎么脾气渐长啊,说什么听令就是了,竟然还敢闹,这都是跟那女人学的吧,可见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的话没说完,都城的方向奔来一辆马车,先入目的是车前车旁的护卫——
竹林等人手中甩着马鞭大声喊着“让开!让开!紧急军务!”在拥挤的大路上如劈山开路,也是从未见过的嚣张。
路上的行人慌张的躲避,你撞到我我撞到你人仰马翻喊声一片。
不过没有人抱怨,吴都要变成帝都了,天子脚下,当然都是要紧的事务——虽然这个要务的马车里坐的似乎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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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将军,你怎么说走就走了?”陈丹朱扶着阿甜下了马车,伸手掩面开口就哭,“要不是我让竹林去宫里问,就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
这话听起来像咒他要死一样,铁面将军铁面后的眉头皱了皱,不过这一次不管她说什么,只盯着她看——
这姑娘穿着一身素白衣裙,不知道是不是太穷了饿的——据说没钱了借竹林的钱开药铺——人越发的瘦了,轻轻飘飘,扶着丫头,哭哭啼啼,袖子掩盖下露出半边脸,梨花带雨,满面哀愁——
就跟那日送别她父亲时见他的样子。
陈丹朱扶着阿甜来到铁面将军的车前,泪眼汪汪看他:“将军,我刚送别了父亲,没想到,义父你也要走了——”
一旁的王咸一口口水差点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