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个纯黑通透的项坠,像是猫的眼睛一样的晶莹剔透饱满,在灯光下闪着独特的光泽,小拇指的指甲那么大小,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苏瓷的嘴角忍不住的翘起,马上就是他们的结婚一周年纪念了,之前她还偶然的说过自己喜欢暗色的项坠,倒是没想到他记住了。
虽然把玩着项坠,不舍的放下,苏瓷想了想还是现放回盒子里,圆溜溜的猫眼石的确很让人心动,仅仅是表面也是让人觉出了做工的细腻,她把盒子重新的摆好,恢复原样的放置,可是心里却是带着几分的期待。
这一次的一周年纪念,她比想象中的还要期盼着到来。
等着苏瓷洗漱完了,薄西玦依然没有回来,她像是猫咪一样蜷缩在沙发里,找到最舒适的姿势,慵懒的靠着,手里还抱着文件,专注的拿着笔勾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薄西玦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上面的房间依然亮着暖色的灯光,自从结婚之后,屋子里一直都有人等待着他,不管是多么晚,风雨无阻。
这样被人等待的感觉是他前二十年都没有的,却意外的很好。
沙发上的女人已经蜷缩着睡着了,本来娇小的身体现在微微的蜷成最安全的姿势,看着更是小巧,手里还紧紧地攥着文件,像是拿着重要的东西。
薄西玦尽量轻缓的走过去,想抽走她手里的文件,可迷迷糊糊的人却有些惊醒了,苏瓷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略微模糊的人影,满是依赖和迷茫,“你回来了。”
简单的四个字,薄西玦所有的波折和起伏如数的被抚平。
“嗯,睡觉吧。”薄西玦把她手里的文件拿出来,放到一侧,轻轻地把她抱起来,像是拿着精致易碎的瓷器一样的小心,嗓音沉哑。
苏瓷的文件还没看完,手在空中挥了几下,嗓音带着惺忪的睡意和沙哑,“我还没看完,等着看完这些条约再睡。”
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工作。
薄西玦甚至有些吃醋,开始后悔同意她出去工作,而不是把她锢在家里,现在怕是他的分量都要被工作超过去了。
“等明天再看,乖。”薄西玦的手臂不轻不重的抱着她,语气低低哑哑的带着不容置疑,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
苏瓷的鼻子嗅了嗅,眼皮已经沉重的快睁不开了,声音柔柔的带着不清醒的感觉,迷迷糊糊的说道:“你今天喷香水了?”
薄西玦身上掺杂了之前从未有过的味道,苏瓷现在的意识快完全的被困意侵蚀了,本来想再说些什么,可说完那句话之后,整个人安静下去,连带着呼吸也是浅浅的很平稳。
低头看着睡梦中还拉着自己衣角的女人,薄西玦一阵好笑。
第81章 忘记承诺了吗?
睡梦中的人不知道梦到什么,秀眉皱起小小的漩涡,看着睡的很不安稳,手依然还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颇有一种溺水的人握着救命稻草的感觉。
薄西玦在她眉间轻轻地印下一吻,薄唇擦过她紧闭的眼皮,心中的某个地方像是被填满一样,头一次觉出来家的感觉。
当初他一意孤行的娶苏瓷甚至排除了那么多的难题,不仅仅是因为见面时候突然的悸动,还有长时间相处的感情,最重要的是因为责任。
……
苏瓷的睡梦中满满的都是暗色不见天日,她一个人在黑暗中禹禹独行,好像从来都是一个人而已,黑夜中的空气也是阴冷冰凉。
好像突然眉间迸出了光亮,直指前方的道路,苏瓷也不知道自己握住了什么,只是莫名的心安,等着早晨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的侧头看向身边。
果然,身边的男人还在沉睡,隽秀的五官,高挺的鼻梁,以及紧抿的绝美唇形,组合在一起,也是一种视觉的冲击。
苏瓷心中顿生满足,手稍微的动了一下,却发现被锢住了,饶是在睡梦中,两个人也是十指相扣,莫名的心安感觉,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可以全身心的去相信去依赖。
她稍微的侧身,动静虽然小,可还是惊醒了身旁的人,薄西玦缓缓的掀起眼皮,乌黑深邃的眸子里淌着温和的暖意,声音沙哑沉沉,“不多睡会儿?”
“不了,今天想回公司去,在家也是无聊,不如去上班。”苏瓷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处有个不是很明显的小梨涡,浅浅的带着些甜。
“嗯,我这几天公司有些事情,晚上不用等我了,乖。”薄西玦起身,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的光辉,他的声音依然是温雅。
吃完早饭,薄西玦开车把她送到公司楼下,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好像越来越随意,也偏偏多出了些过日子的烟火气息。
苏瓷满心的欢喜要漾出来,微微的侧着身体,在他薄唇上胡乱的印上一吻,狡黠的笑了笑,迅速的跳下车。
等着薄西玦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娇小的身体已经走出了很远,无奈的触碰了几下薄唇,依然残留着她清甜的味道,唇角的弧度也跟着暖了暖。
等着薄西玦到办公室的时候,徐特助脸色怪异的站在外边,不停地转着圈,看到总裁过来,一个没拿稳,手里的文件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之前徐特助可一直都是稳于泰山、做事利索的,可是今天倒是有些反常?
“怎么了?”薄西玦的声音沉哑,微微的皱眉看着他。
徐特助懊恼的捡起来地上的文件,声音也带着几分做错事的心虚,“总裁,我今天正好去倒咖啡,没有看住,就进去了个女人。”
说到这里,徐特助恨不得把刚才的人狠狠地揪出来,这可是失职啊,竟然让人就这么直咧咧的走进去了,徐特助不是没有进去好声好气的说过,可重点是那个女人明明很得体知礼,可偏偏就是油盐不进!
薄西玦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只穿着里面暗纹的衬衫,袖口处被随意的挽起,露出考究华贵的腕表,眉头皱了皱,只从薄唇吐出一个字,“嗯。”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看到原本他坐着的位置,坐着一个女人,可偏偏那个女人看着他们进来,脸上净是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更是给整张脸增色了不少。
“西玦,你来了啊。”乔蕴的嗓音清冽,说话方式像是她在工作上的手腕,干脆利索,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她扬着脸,带着纯粹干净的笑容,仿若是穿过了层层的岁月,透过那些早就泛了黄腐烂掉的回忆,一如当初最先遇见时候的美好。
薄西玦的脸色骤然的沉降下来,语气也像是万年的高岭玄冰,没有半分的温度,“谁让你进来的?”
徐特助站在门口,心里早就哀嚎了千万遍了,他本来还侥幸的以为总裁的关系和她不一般,那样的话,自己至少不会受罚。可是听到薄西玦冷冰冰的话,他的心一下子被冰了个透心凉。
乔蕴丝毫不在意他的反应,依然是挂着笑意,看向徐特助,“能麻烦你出去一下吗,我有点事情和西玦说。”
徐特助点点头,他迫不及待的出去,半点也不想在这样极低的气压下待着,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也给关上了。
“你非要对我这样的态度吗?你明明就是忘不了。”乔蕴自嘲的笑了笑,原本平稳的语气带着些许的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