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在别人的身上的话,她很快的能够制定出来方案,可是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却是不知所措了。
不到自己的身上,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措不可及。
她甚至脑子都是空白一片,只是想要去看清楚,是不是徐特助在骗自己,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是不是——
苏瓷想要知道的太多了,脚下踉跄了几下,差点摔倒的时候,被刚才在宴会上见过的沈歆研给扶着。
沈歆研只是突然的响起来,自己有东西似乎是落在了宴会上,可是谁知道刚进门的时候,却是看到苏瓷脸色苍白的样子,几乎整个身体也是站不稳了。
她的脸色现在也是苍白至极了,身体摇摇欲坠的,让人忍不住的有些担忧。
“你没事吧?怎么了?”沈歆研不知道出现了什么事情,可是看着苏瓷的表情,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不然的话她现在的脸色不会是那么的难看。
苏瓷的腿部发软的厉害,哪怕是站稳,也都是最困难的事情了。
“我——丈夫,出——车祸了。”每个字吐出来的时候,都像是透支了浑身的力气,让她的脸色也是更加的白了几分。
沈歆研的眉头也是皱起来,现在也顾忌不到其他的二事情了。
“你还没好?”沈歆研的丈夫林砚维略微的带着几分的不耐说道,刚走过来,就看到现在的样子,皱眉。“怎么回事?”
沈歆研的语气不怎么好的说道:“现在去医院。”
林砚维刚要说话,却是看到苏瓷甚至站都站不住的样子,直接的咽下去剩下的话,迅速的开车,带着她们去医院。
一路上都是很不巧的遇上了很多的红灯,原本很快的速度,却是无限的被放缓。
苏瓷眼睛酸涩的厉害,甚至睁眼都是很困难,可是却一点的眼泪都没有,现在她才找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悲伤,能够让自己的眼泪都难受的半点也没有。
她的脑袋也是轰隆隆的难受,几乎要炸裂了一样,没有丝毫的缓解。
林砚维也是比较着急,隽秀的面颊上也带着明显的汗水,可是偏偏这个时候,车子却快不起来,等到赶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苏瓷下车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虚弱的不存在的一样,哪怕是支撑也是极其的困难。
双腿都似乎是棉花填充起来的,走路像是飘起来一样的难受。
“不会有事的,别担心。”沈歆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是扶着她一步步的走进去,秀眉皱着,同样的也不是很舒服的感觉。
人很容易被气氛感染,现在沈歆研的情绪被带动的,似乎是感同身受的憋屈感觉。
林砚维也是跟在后面,虽然平时他总是习惯性的和沈歆研作对,可是到了关键的场合,他还是分的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
苏瓷看到门口焦急的站着的徐特助,耳朵边上更是嗡嗡嗡的难受,像是要炸裂一样的感觉。
整个人都要在崩溃的边缘上了。
她感觉,自己要疯了!
“苏小姐,你终于来了。”徐特助看着像是松了口气的额样子,总是有些担忧的回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的语气也是低低的,不知道是因为过度的悲伤还是因为其他的情绪,低声而又难过的说道:“抱歉,医生说,尽力了。”
尽力了——
这三个字,像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一个字一个字的狠狠地戳到了她的心窝子上。
抢救无效?还是根本就没有用心的去抢救?!
苏瓷整个人都是疯了一样的往上走,哪怕是最后一面,她也是想要见见,自己一直想要见到的人,想要说很多的话,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眼泪终于是掉落出来了。
想起之前的种种的事情,苏瓷甚至心理憋屈的难受,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狠狠地攥住,多说一句话,多说一个字,都心塞的厉害。
“在这个屋子里。”徐特助也差点赶不上她的脚步,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苏瓷。
是怜悯还是惋惜,还是可怜?
苏瓷已经没有任何的时间和精力去辨别这些了,只是心里被绞痛的难受,呼吸都很困难。
门被打开,里面的病床上似乎是躺着一个人,还盖着一层的白色的被单,和屋子里的白色的气氛一样,让人忍不住的窒息,憋屈的极其的厉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只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掀开——
为什么里面不是薄西玦的遗体,也不是其他的什么,而是满满的鲜花?
苏瓷怔住,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鲜花的中央,似乎还有一个小盒子。
“苏小姐,我现在重新的向你求婚。”薄西玦身上穿着最正式的衣服,衬托的整个人愈加的俊朗非凡,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祗。
苏瓷的眼泪彻底的崩了,趴在他的怀里,却是狠狠地用拳头砸着。
欢喜和悲痛只在一瞬之间就转换得这么剧烈,她根本就受不住了!
这样的求婚,真是糟糕透了!
“我愿意用我的一生,来宠你爱你,我愿意一辈子,成为你的软肋,也是你的盔甲。”
耳边缠绕的仍然是他低沉沉的宣告,也像是这辈子最深沉最浓厚最炽烈的誓言。
愿此生,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