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睨着主位上的老头:“‘地狱号’系列燃烧弹,您不陌生吧?您在08年购买了第一批,可惜是残次品。放心,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技术在更替,这是第三期改良版,威力无穷。”
“刚才是第一颗,还有两颗,正瞄准您现在所在的位置——足够送你们所有人上西天,不过全尸是留不下了。”她遗憾地结束了话。
坤撒老头脸色瞬变:“你、你究竟是……”
庄浅松了捂住枪口的手:“让你的人把枪放下。”
枪放下了。
四周的卫兵齐齐退步至十米开外。
庄浅靠回沙发,抽纸巾擦了擦手,向坤撒老头道:“我不管是谁出价买我的命,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您被那人耍了。”
“卖家‘黑樱花’已死,那是我父亲,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继承者,您曾经经手过的每一份买卖,我的手上都有详细记录。我父亲活着的时候,常说您是他的老朋友,所以那份记录这么多年都远离国际警方的视线,可是如今,您却辜负了他的友谊,将枪口指向我。”
她声音轻轻,带着遗憾,“您在中东发了大财,掌一方军政,有忠心卖力的属下,温香软玉的美人,靠的是我父亲的心血;如今这么多年了,您却忘记自己的老朋友了,为了那点微薄的利益,连银货两讫的交易都拒绝。”
语罢,庄浅倏地站起身,眼神凌厉,“用不着,真的用不着跟我装不认识。从今天起,您的名字,包括您可笑的武装军团的名字,都将会被排除在‘吞噬者’生产预算之外——只要我还掌事一天,您就再也没有获得一手武器的可能。”
语毕一把拉起身边的沈琮,“我们走。”
走?
走!
熊孩子终于回过神来了,一把兴奋抱着她的手臂,简直崇拜又激动:“为什么要走!再放一颗燃烧弹烧死这群煞笔!就是他!就是那个那个!还有那个王八蛋还打我的脸!”
满屋子指了一圈。
沈琮此刻满眼都是‘嫂子请做我亲妈’的绚丽小星星。
庄浅却一把捂住了他的狗嘴巴,小声低吼,“不想死就闭嘴快走,出了门朝北直跑,进树林,那里有人接应。”
“唔唔唔!”熊孩子直点头,可乖可听话。
两人自由走到门口,却被守卫拦了下来。
庄浅这下没再客气,直接出手夺过枪,然后枪口一转,上膛的子弹狠狠打在一名卫兵的肩膀,鲜血喷在了她白色的风衣上,几滴溅到了她的脖子上。
一时间,大厅内子弹上膛声紧凑。
“怎么?我刚才的话还不够清楚吗?”她握着枪转过头来,“要么我今天离开,咱们从今井水不犯河水,要么你们所有人一同殉葬,死后臭名昭著几百年。”
“放他们走。”主位上老头子狠狠闭了眼,捏碎了掌心的雪茄。
庄浅冷哼一声,牵着沈琮出大厅。
在路过那个被她夺了枪的卫兵时,庄浅好心替他扶了扶歪掉的帽子,见到他满脸的耻辱与羞愤,她挑衅地拍了拍他血淋淋的伤口,软声道:“知道为什么刚才明明是你先握紧枪,而现在中枪的却是你,开枪的是我么?因为你要听到主人的命令才敢扣下扳机,而我只要自己想,任何时候都能要了你的命。”
一脚将人狠狠踢开。
……
带着深琮从容不迫出了别墅之后,庄浅的脚步突然加快。
庄浅:“快点,你磨磨蹭蹭干什么!”
沈琮:“怕什么,他们不敢追上来的。”
庄浅狠狠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叫你快就快,否则我立刻丢你回去!”
沈琮一个趔趄,不敢再多说话了,两人脚程加快,渐渐变成了玩儿命的奔跑。
冲进树林的时候,沈琮松了一口气,抱着她的手臂抱怨得可甜蜜:“嫂子,你们女人就是太容易心软,刚才就该再丢颗燃烧弹,吓得那些王八蛋屁滚尿流!还敢打老子的脸……”
庄浅冷冷盯了他一眼。
沈琮不敢吭声了,讪讪地四下张望,拉着她的手问:“人呢?接应的人呢!鬼影子都没有啊,我哥呢?嫂子你不是骗我的吧……”
嫂子?
庄浅皱眉:“你叫我什么?”
“就是亲妈……啊”沈琮一下子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就、就是说,你对我真够意思,简直跟我亲妈亲嫂子一样,当然我哥没结婚的你可别误会,他单身!洁身自爱光棍儿很多年了都,亲嫂子是我脑袋中想象出来的那种……”
庄浅懒得理会熊孩子的神逻辑,见他还在四处望,她示意他抬头,“你看前方天上。”
沈琮抬头:“看什么?飞虎队吗?没人啊……”
庄浅敲了一下他的猪脑袋。
几秒钟后,
沈琮突然兴奋地指着天空大叫:“我靠飞机!好多飞机啊!你快看嫂子你快看!凭空变出来的好多飞机!”
一排排,真的是一排排,原本浩瀚无垠的天际,连只飞鸟都没有,就这样凭空呈现出一架架航空野兽来。
如同无坚不摧的铁血战士,在天空四方蓄势待发。
庄浅翻了个白眼,扯下他乱挥的手:“那叫隐形战机,军事课白学了?”
熊孩子看她的眼神都快飞起来了。
……
而就在此时,那一架架战机还在迫降的时候,原本寂静的树林却突然枪声四起,伴着各种乡音的吼叫声,翻译成中文全都是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