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ra发现她不对劲,不仅脸色苍白,连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都在微微颤抖,于是伸手挂了电话,扭头看她,“你到底怎么了?”
麦遥定定的看着她,突然沉声一字一句的问,“在哪?你说的麦文远的墓碑,在哪?”
flora将枚红色的皮包拿过来,掏出早上出发前安雪慈给她的那张纸,“这上面,离这不远,我们上山的时候第二次遇到的岔口,左边是滑雪场,右边就是公墓,很好找,哎我说你找麦文远干什么?认识?”
“带我去!”
——
flora驾驶了其中一辆吉普车往山下走,一路上她不时看向沉默不言的麦遥,后者低头靠在副驾驶的车窗上,睁着一双黑黝黝的双眼,似有千般愁绪,让人有着说不出的压抑难受。
“你认识麦文远?你们都姓麦……他是不是你的哥哥?”flora将疑惑问出来的一瞬间,麦遥那放空的表情突然僵硬。
flora见她不对劲,也没再说什么。
公墓很快就到,在滑雪场相邻的山上,flora来过一次,踩着长筒靴蹬蹬蹬走在前面,嘴里还念念有词,大概是说麦遥抽风之类的再讽刺自己竟然带她跑来……
麦遥落后她几步走在后面,flora一个个名字看过去,突然停住,回头看了眼麦遥,“到了。”
麦遥也停住,从一侧看那个墓碑,突然没有勇气走过去。
“站着干什么,不是你要来的吗?”flora奇怪的看着她。
她咬着唇攥了攥拳头,抬脚走过去。
——
墓碑上的照片是个极年轻的男孩儿,瘦削的脸庞,浓眉粗黑,眼睛笑的弯弯的,鼻梁高挺,嘴角上扬,似乎遇到很开心的事儿。
笑靥如花的照片下方写着——
爱子麦文远一侧的小字写着——
父麦泽生日期是二零零九年十二月二十七号,正好是四年前。
麦遥低头看着那个墓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停止流动了,冰凉刺骨的感觉瞬间贯穿全身。
flora见她站着半天不动,推了推她,“到底认不认识啊?”
她也不说话,只是抬了胳膊,将墓碑上的雪扫下去,手指沾上的雪花慢慢融化在皮肤上,她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凉意。
——
回程的路上她比来时候更沉寂,脸色也越发的苍白了几分,脑袋靠在副驾驶的车窗上,瞪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放在腿上的手,不停的握拳,摊开,握拳……
“难道麦文远真的是你哥哥,而你不知道你哥哥已经去世了?”flora只能作此猜测。
她终于有所动作,虽然只是眼球动了动,半晌,才哑着声音回答,“我知道哥哥已经去世了,只是不知道麦文远就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