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殷听到后脸色十分不妙,“你以为是谁把我逼到这种地步的?如果不是你们把殇炀从我身边带走,我也不用跟这些劣等民族合作。”
他身边所谓的劣等民族,显然是听不懂这句话的,是以也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继续全神贯注对付着嬴风。
“你如果真的那么舍不得殇炀,当初他转世的时候,你就应该跟他一起转生,就像你的学生瑶台那样。可惜在研究上你或许略有建树,但在其他方面,你跟你的几个学生相比实在是差远了。”
太殷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当初是谁不计一切也要闯入我的实验室,就为了找到自己的前世伴侣,用不用我提醒你,你当初可是为了他,把你现在的契子险些逼上绝路呢。”
如愿从嬴风脸上收获了预期中的表情,太殷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请星际友人帮你?”
嬴风挣扎着坐起来,“我要送凌霄去医疗站,还有那边的驾驶员,我要确认他是否还活着。”
“当然,”太殷答应得非常干脆,嬴风对他能有这样的反应表示怀疑。
“你不用拿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现在不想要他的命,我保证他会被安全地送去那里。”太殷退开一步,留给嬴风起身的空间。
嬴风用断了的手臂勉强抱起凌霄,在外星人的押解下一步步走进他们的飞行器,太殷跟在后面,亲眼看着他们被关进密室。
他切换了语言芯片,用流利的煌宿语对红皮肤的外星人命令道,“启程到下一个救护站,人质我们只带一个就好。”
对方很快质疑,“为什么不带三个,三个不是更有保障?”
“我说一个就一个,”太殷眼神阴沉下来,“除非你一个都不想要。”
来自煌宿的外星人已经熟悉了他的脾气,没有继续争执,朝着他给的目的地出发,太殷独自走到另一个房间,用私密通讯器接通了星楼。
“我们已经离开了那里,十分钟后你可以撤掉信号干扰。”
“我要的人呢?”
“活着,我等下就送他去医疗站。”
星楼微笑,“你上次可是要杀了他,你明知我很需要他,也知道我等不了那么久。”
太殷有些气闷,这世上只有星楼一个人敢跟他这么说话而他却不能反抗,对方只是一个雏态,可他又远不止一个雏态,太殷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能力,也需要他的能力。在与飞景反目,枕鹤失联后,星楼是他最后一个强而有力的同盟,在自己的目标达成之前,他只能退让。
他强按下心底的不悦,“以后不会了。”
“那就好,”星楼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无论如何,我要确保凌霄的安全,除了复活月影,他还有更大的用途。”
“更大的用途?是什么?”
星楼将这个问题一笑带过,“那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了。”
碧环
嬴风打量着囚禁他们的密室,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房间,没有任何屏障,以他的能力,一个人很轻松就能逃脱,但带上凌霄就变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看样子对方是笃定他不会独自逃走,不过太殷要他来做什么呢?军部又不可能为了他拿殇炀来交换,如果只是想要他的命报上次的仇,直接杀死比较快,又何必大费周章。
凌霄仍旧躺在那里,外界发生的任何事都好像已经与他无关,太殷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绝对不是偶然,他非常清楚他们的动向,知道凌霄什么时候最虚弱,甚至连军方的路线都一清二楚。
嬴风坐到了凌霄身边,拇指从他苍白如纸的唇边划过,心里突然冒出来很久以前在书本上看到的一句话,契主的血液主增强之效,除了强化和催情,还可以提供养分,在契子弥留之际可以延缓死亡。
凌霄在昏迷中,隐约闻到一股很特殊的味道,有什么东西贴在他的唇边,勾起了心中的某种欲望,他用嘴左右蹭了蹭,那种冲动更加强烈了。
他摩擦了数下,终于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下去,腥咸的液体涌入口内,仿佛带有一种奇妙的能量,将已经涣散的体力重新凝聚。
如此汲取了片刻,他再一次张开牙齿,用力将咬痕加深,有更多的液体涌出,他贪婪地吮吸着,随着液体流入胃,冰冷的身体也渐渐感受到了热量。
恢复了少许意识的凌霄勉强睁开眼,终于看清了横在嘴边的是嬴风的手腕,而他咬破的是对方的动脉。
“你在干什么?”他虚弱地问,随后打量着陌生的周围,“这是哪儿?”
嬴风回答他的是又把手腕向前送了送,“在回去的路上,你先补充一下,很快就可以到救护站了。”
凌霄不明白为什么所谓的补充是喝嬴风的血,“为什么是去救护站,我记得恒河博士说过只能自然康复,还有,为什么要给我喝你的血?”
“契主的血可以提供养分,只要你不想歪,它就不会起别的作用。”
明知嬴风是挖苦,凌霄却无力反驳,“我的头怎么那么疼,好像被人打过一样。”
“你太重了,抱你上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墙。”
“胡说八道,”凌霄闭上眼,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让他很疲倦,还有些口干,他情不自禁伸出舌头,舔了舔嬴风的手腕。
嬴风这回干脆把手腕压到了他唇边,用有些强硬的口吻命令道,“喝。”
这种气味对于现在的凌霄来说充满了诱惑,他犹豫片刻,本能终于战胜理智,再一次用力咬了下去,在嬴风的手腕上留下第三圈深深的齿痕。
他迷恋地舔舐着,吮吸着,仿佛那是天底下最诱人的美味,随着能量的汲取,他苍白的面孔上再次恢复了些许红晕,始终徘徊不去的晕眩感也逐渐得到好转。
吸收了足够多的养分,凌霄恋恋不舍地松开牙齿,“小灰呢?”
小灰从他怀里钻出个脑袋,茸毛在他的脖颈处扫来扫去,很痒。
凌霄想伸手去摸摸它的头,却使不出力气来。
“为什么这次我头晕的感觉比之前严重多了,是不是因为之前实习的时候太累了?”
“是的,”嬴风顺着他的额头向后捋了捋对方的头发,“所以你最好多睡一会儿。”
“等一下,”凌霄在他抬手的那一刻注意到了,“为什么你的手上有血?”
嬴风用实际行动堵上了他的嘴,传来的血腥味令他并不是那么好受,好在凌霄很快就沉沉睡去,再多的问题都只能留在睡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