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时楚依忍不住大吼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认字!”
公安挑了下眉,对时楚依的话表示怀疑,一个才九岁的小女孩,就算是上学,字应该也没学全呢吧!
时楚依不理会公安在想什么,径直将几张纸拿在手里,挨张看去。
每张纸每个字她都认识,可合在一起,她却看不懂上面的意思。
也许,她不是看不懂,只是不想懂。
许久之后,时楚依才将这几张纸放下,转而去拿放在箱子里的信,信上面写着孙女时楚依亲启。
这几个字虽然写的有写潦草,但时楚依认得,这确实是爷爷的字迹没错。
“依依,打开看看吧!”施子煜见时楚依拿着信不言不语,开口道。
时楚依颤抖着手将信拆开,里面简短的一句话落入她的眼帘。
依依:
乖孙女!
等你见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不要难过,好好活着!
没有食言的爷爷时即安
1969年10月19日
时楚依的眼泪“滴答”一声,落在了纸上,将上面蓝色的钢笔字晕开。
“时即安同志突发脑出血,期间醒来过片刻,他可能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写的比较简短!”公安解释道。
时楚依吸了下鼻子,将眼泪隐去,抬眼问:“他为什么会突发脑出血,是不是你们对他用了刑?”
时楚依这么怀疑不是没有理由的,爷爷的身体一向很好,她上次去镇上还给爷爷看了,他除了精神衰弱了一些,没有什么大毛病,怎么这才过去了没几天,就……
公安冷下了脸:“小姑娘,说话要讲究证据!”
证据?
如果有证据的话,估计也早就让他们销毁了,她上哪里找去?
公安感受到从时楚依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强自镇定道:“没问题的话,你在确认书上签完字,就可以带着这个箱子走了。”
说着,公安将一只钢笔放在时楚依的面前。
时楚依没有拿钢笔,而是问:“我爷爷在镇上待得好好的,为什么会被带到省里?”
公安一本正经地道:“这是机密,不能外传!”
时楚依却不打算放弃,继续问:“你们说爷爷有海外关系,有罪,证据呢?”
公安觉得时楚依的眼睛像深海,表面平静,内里却潜藏波涛汹涌,忙转移视线,反问:“他有你这个孙女,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时楚依却不相信公安的说辞:“你们之前连我本人都没有找到,这算是什么证据?”
公安被时楚依问的,头上隐隐冒出了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生产队的人都见过你,他们都是人证!”
“那他们亲眼见到爷爷和外国人勾结了吗?”时楚依不依不饶地问。
“这倒没有!”青山村是真的闭塞,别说和外国人联系了,就是去一趟镇上,都要走上半天的功夫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