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之心不在焉地要求前台开一套行政套房,对方竭力保持着一位五星级前台接待该有的平静,但她的眼神从不停挣扎的邬云瞟到评价身材的于睿,还是忍不住显出一丝诧异来。
“对不起,这位客人,酒店今天已经客满了。”原本明星出入的酒店就容易被一些粉头大佬包下,更何况这次还是这么大的直播活动,一次来了八个人气明星和网红。
于睿闻言也把视线收回来,皱眉道:“那怎么办?墨之,难道把他带回你家?”
陈墨之摇了摇头,忽然从兜里掏出一张信用卡,“刷这张副卡,开陈立之名下保有的总统套房。”
前台看了看他的身份证,在系统里查询到长期空置的顶楼房间,恍然大悟,继而更加心情复杂起来。原来是大老板的弟弟带朋友来开房,真是……城会玩啊。
上到顶层把门锁起来之后,于睿好奇地打量房间的陈设,很快就发现最大的一间卧室里有一台70多寸的液晶电视。他嘿嘿笑了两声,掏出随身携带的电脑接上电视显示屏,同时喊道:“墨之,墨之,你快把他绑到床上。”
邬云大惊失色,“你们要干什么!我还以为你们是正经人。墨之你不是高材生吗?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陈墨之毫无触动,从床侧放领带的抽屉里拿出两根,把邬云的两手并拢绑在床头,一脚绑在床柱上。邬云一脸崩溃加难以置信,“你、你居然有这种嗜好。我告诉你,你要是在这里上我,我爸妈就算再不管我,为了面子也不会放过你的!”
陈墨之一歪头,“你确定?你爸妈说不定会很高兴呢,毕竟你终于有人接收了。”
他的话刺痛了中二少年的神经,他没被绑住的右腿蜷缩了一下,低下头咬住唇再也不说话了。
陈墨之在心底叹了口气,本来他对这位可怜的发小一直多有忍耐,但谁叫他这次惹到宁衡,不让他断了这个念想,不知道他还要惹出多少麻烦。于睿听到他们俩的对话,也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停止了挑选小电影的手,把陈墨之拉出去,到另一个房间,问他:“你刚刚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每年只能见一次父母。”陈墨之靠着墙,神情有些不忍,“他们家是那种很信八字风水的富豪之家,俗话说天煞孤星天降临,孤克六亲死八方,邬云就是这样的命格。他出生死爷爷,三岁死奶奶,成年时父母遭遇车祸,险些身亡,巧合的是这些全都发生在他生日那天。自那之后他爸妈出国疗养,生意上的事情都是在他一位在首都的姐姐在管。他们都不再和他一起生活,每年回来远远地看他一次。他家里有一个请风水大师布的局,每次亲人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就待在那个设了局的房间里,隔着一堵玻璃墙看他们。”
于睿听得瞠目结舌,“那些事也太巧了吧。”
说罢他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不能封建迷信。而且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想要来迷晕宁衡,拐走他啊。”
“嗯,他精神一直有点不正常,我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盯上宁衡。”陈墨之薅了把于睿的头毛,感觉手感还不错,满意地指示道:“你不是和陶项明商量过给他一个教训么?听说上次他直接扔了那台不停蹦出小黄图的电脑,你现在可以进去给他放小电影了。我可以肯定的说,他的确很怕看到女人的身体。”
于睿苦苦思索,也没注意到自己被薅了头毛,忽的灵光一闪,左手握拳敲了一下右手手掌,“对了,我有一个20分钟的小电影,就给他看那个吧,不折磨他那么久了。”
陈墨之:“……”
陶项明洗去一身的疲惫出浴室时,宁衡已经侧躺在床上缩成一团,沉沉地睡了过去。陶项明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记起自己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说喜欢用这个睡姿入睡的人,特别没有安全感。
昨晚直播了一夜,他料想宁衡应该也没睡,低下头,肆意地含着他的唇蹂`躏了一会儿,果然没见他有醒来的迹象。
“睡着了就跟醒着一样乖。”陶项明像是怎么亲他都亲不够似的,亲完眼睛亲鼻子,亲完鼻子亲嘴唇,最后还卷起了t恤,在他身上作乱了一通。
等到他醒来,绝对会发现啊……
陶项明想着宁衡醒来时羞羞的表情,心满意足地抱着人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天昏地暗般的人事不省,所有的疲惫都在睡梦中沉淀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宁衡已经不在房间里,陶项明看了眼时间,是第二天早上的九点。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宁衡接起来时语气轻快,问他:“正好你醒了,早饭想吃什么?我正在一家当地好评五星的店排队。”
自从接触各种app之后,宁衡也知道吃饭前要查点评了,每回出去约会的时候,规划认真得像在研读习题。想到他跟着gps到处找店的模样,陶项明不禁莞尔,“那就买人气top3,我要饿死了。我过来找你吧,带多了提不了。”
“不用了。”宁衡忽然声音小了些,像是在和旁边的人说话,“啊对,是陶项明。那个,马上就到我了,我跟墨之他们一起的。”
挂了电话后,陶项明挠了挠一头乱毛,心想自己这一觉是睡得挺久。现在工作也告一段落,接下来的时间要专心陪宁衡。看到没有合上的电脑,他忽然心里一动,跑过去解开了锁屏密码。
因为在图书馆自习时,宁衡偶尔需要查网络资料,陶项明心疼他背电脑太重,就常常两人一起用同一台。所以宁衡的电脑密码是告诉过他的,并不是什么生日或者电话一类的密码,宁衡说这是他某次算题得到的一串随机数,很喜欢就当成了密码,陶项明还记了好半天呢。
如他所料,宁衡果然在看论文,pdf阅读器里堆积着10多篇,还有一些标黄的印记。文件夹里的论文细分到十分多的领域,然而在一堆几何数分统计中间,有一个十分违和的文件夹,被取名叫做“生物”。
前几天宁衡还说,他只有数学和物理还行,生物和化学不好,这是想要恶补一下吗?
陶项明被脑海中宁衡拼命恶补的奋斗模样萌得直笑,一边点开文件夹。本想着随便扫一眼,然而在看到那些论文的题目时,他却忽然愣住了。
宁衡看的都是些英文论文,有很多专业词汇陶项明并不认识,但这不妨碍他看懂诸如“men”和“get pregnant”等词汇。
再一查某些词汇,陶项明当即就想把自己暴打一顿。
uterus transnts-子宫移植,castration surgery-阉割手术,这、这特么都是什么鬼!宁衡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去查这些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个十多章就完结啦,请珍惜接下来的狗粮(*  ̄3)(e ̄ *)
还记得俩娃还么没在一起的时候,宁衡查过男性生子的论文吗?是那个时候保存的啦
谢谢姅妜,玉成浮华,往大大的智齿里,(づ●─●)づ灌溉的营养液~
☆、赛后悠闲放松
“话说, 乌云后来怎么样了?”宁衡提着一盒生煎和一盒灌汤小笼包,跟两个室友走在回酒店的路上。
于睿闻言,想起了昨天惨烈的情景,啧啧称奇,“宁神,你是不知道,那个邬云看小电影的时候, 跟看午夜凶铃差不多,我和墨之在套房门口都能听到他惊恐的尖叫。”
此时的宁衡也早已不是以前的宁衡,听于睿这么说, 看他的眼神中带上了几分敬佩,“你居然能找到这么刺激的小电影,厉害厉害。”
于睿摆了摆手,神情萧瑟地道:“哎, 你不懂,我还没出力呢, 他就倒下了,实在是过于弱鸡啊。”昨天他只不过是放了20分钟的小电影,邬云就在卧室里惨叫个不停。等时间过了,他和陈墨之再进去时, 就发现他嗓子也哑了,手上挣扎得全是一道道的红痕,浑身都是汗。瘫倒在床上的模样,约等于一条濒临死亡的咸鱼。
而陈墨之后来把他交给邬家来接人的管家时, 他也丝毫生不出反抗的力气,乖乖地跟着走了。不过在走之前,于睿好奇地问了他一个问题:“陶项明和宁神离开的时候,你说什么,困觉觉是对宁神的亵渎,那是什么意思?”
邬云死鱼般的眼神瞬间被点亮了,里面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他声音嘶哑,听上去无端让人感觉瘆得慌:“没错,像宁衡这样的人,就该被人捧着,被人顶礼膜拜,任何妄图对他动手动脚的行为,都是一种亵渎!”
于睿和陈墨之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十足的尴尬。毕竟,都是脱离中二期那么久的人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种孩子交流。
“你可是妄图把宁衡拐走哟,你说这话不心虚吗?”
“我那是想把他带到国外,给他提供最好的研究环境,请最好的专家,让他能干自己最喜欢的事!如果宁衡想要的话,他还可以进最好的大学去做终身教授,他讲课那么好听,应该有更多的人听到。”邬云愤愤不平,“陶项明能干什么,一看就是一个饱暖思淫`欲的家伙,宁衡那么纯洁,像天使一样,才不应该和他谈恋爱,去满足他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