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来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从来没有受过一丁点委屈,长辈甚至舍不得用稍重一点的口气和他说话,聪明和懂事都超出同龄人的孩子,品瑞云居然说,会好好“伺候”他?
“你和熠阳不能如期举行婚礼的事情,你想怪罪在天宁身上,居然想要在婚后虐待天宁?”许荣荣不可置信地看着品瑞云,“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我为什么不可以。”品瑞云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所以,许小姐,我希望你明智一点,不要再利用你儿子来阻拦我和熠阳的婚礼了。好好和小家伙说说,让他答应我和熠阳结婚,我现在少受点委屈,以后你儿子就可以少受很多委屈。”
实际上,品瑞云自己也知道,不是许荣荣在教唆天宁。但是她也知道,天宁很听许荣荣的话,战熠阳哄一百句不如许荣荣说一句,所以她想出这个方法,希望许荣荣可以妥协,她早日和战熠阳完成婚礼,也好早日……完成任务。
可是,她终究还是把许荣荣想象得太软弱了。
小白兔被人触及了底线,爆发起来的时候,爆发力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时间,许荣荣的神色变得冷肃,坚定的眼神噙着些许浓浓的怒气,目光坚定得无法摧毁。
“现在起,天宁不会是你和战熠阳结不成婚的主要原因了。”许荣荣说。
“……”品瑞云有些意外地看着许荣荣,摸不清她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就这样妥协了?听起来很像,可是看起来,绝对不像。
“今天起,你和熠阳举行婚礼的最大阻力,是我。”许荣荣一字一句,只能听出她的坚定来,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
“什么?”品瑞云愕然,“你什么意思?”
这一刻品瑞云才发现,也许,她和失忆后的战熠阳都从来没有见过许荣荣的另一面。
她现在的随和淡然,是被战熠阳溘然长逝的巨大的打击打造出来的。可是现在,战熠阳回来了,四年前的许荣荣被她这么一次机会,也……在回来的路上了。
隐隐约约的,品瑞云好像明白过来许荣荣要做什么了,却不太敢相信,语声微颤着问:“许荣荣,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许荣荣忽然笑了,“当然是——把我的男人抢回来。”
“……”品瑞云不可置信地哂谑一笑,“你疯了?”
“我那么轻易就答应和熠阳离婚,才是疯了。”许荣荣看着品瑞云,“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是个好女人,那么,我放手。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善良。”
片刻后,许荣荣接着说:“品瑞云,你配不上熠阳。我也不会就这样把自己的丈夫孩子,白白送到你手里。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就得到他。”
“哈——”品瑞云像在笑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他忘了你,他现在喜欢的是我。我们之间有四年的感情,你和他呢?四个月长一点点?你要怎么抢回去?”
“他喜欢你?”许荣荣沉吟了一下,接着淡淡地说,“可是四年前,他爱我。你觉得,如果他恢复了记忆,我们之间他会选择谁?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占优势,对不对?”天宁离不开她,就是她最大的优势。“所以,现在起,我要熠阳回来。”
“……”如果说刚才品瑞云觉得许荣荣在开玩笑的话,现在,她知道许荣荣是认真的了。
那种认真至极的坚定眼神,不是在开玩笑的人做得出来的。此刻的许荣荣,饰演的分明是一个即将力挽狂澜的角色。
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人,真的要和她争战熠阳。
“呵——”品瑞云不屑地笑了,可惜的是——她根本不屑和许荣荣当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