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浓也没管那人便跑出来,本来打算还蹭保姆车去市区的,她发现这个门禁卡真的很好用,快赶上身份证了。可是刚出来公寓门就看见向东已经等在门口了。
“太太,上车吧!”
许意浓愣了一下,心想算他还有良心,“先生今天不出去了?”
向东帮她打开车门,“陈先生昨天就吩咐了,这辆车以后给你用,他用别的。”
“为什么?”她冲口而出,可是看着向东茫然的表情也就知道自己没答案。她让司机把车停在离学校不远的路口,生怕被熟人见了,她是真心做不了李雪菲那样招摇的事情。
只是怕见谁就一定会见到谁,她这冲进小礼堂就看见李雪菲在走台,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对着舞台指导指指点点的。吴天看见她就跑过来,“你干嘛去了,看见迟到的后果了吧。张书记说你还要表演,让李雪菲做主持人。”
“本来我也不想做,又让我弹琴又让我跳舞的。”她低头掐着手指头,她还是有些失落,她还一直满心欢喜的过把主持人的瘾呢。
吴天低着头小心的试探着,“心情不好?听说青年才俊昨天专程到电视台去勾搭你了?”
许意浓突兀的抬头,瞠目看着他,“什么青年才俊,瞎说什么呢。”她四下扫了一眼,大家都在看她。许意浓的心里咯噔一下,瞥了一眼台上的李雪菲,肯定是她恶人先告状。
“过来!”许意浓把吴天拉到礼堂的角落里,“都说我什么了,怎么都跟看耍猴的似的。”
“说你迟到是耍大牌,有陈君诺做大靠山,以后大红大紫指日可待,还说陈总对你青睐有加,又是拉手又是搭肩膀,还说要买你栏目的贴片广告,是不是真的?”
许意浓的脸有些发紫了,低低的咒了一句,“嘴还真够碎的。”学校现在都这么风言风语了,电视台就更不用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李雪菲也没在场,说得这么绘声绘色,定然也是传出来的。
这边她狠狠的剜了李雪菲一眼,心里更是把陈君诺给问候了一遍,还不是他多事。这边还没顺过气呢就看着书记伸手把大家招呼过去,“来来,都过来开个会。咱们这次校庆晚会搞得挺大,学校给的经费呢就那么点儿,连个好点儿的舞台都搭不起来,剩下的还得大家努力。这舞台音响、灯光、道具什么的学校能解决,这服装啊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也得花不少钱,大家得出去拉点儿赞助。雪菲,你现在也算是公众人物了,在那个圈子里也混得不错,去看看能不能拉点儿资金回来。”
“张书记,学校这也太会利用资源了,要实习机会就没有,等拉赞助了想起大家伙儿了。”李雪菲扬着下巴,眼睛朝天,一副傲慢的样子,“找许意浓啊,她现在名气比我大,再说,人家是研究生会主席,这是分内的事情。”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就落到了许意浓的身上,她耸了一下肩膀,“ok,我马上吩咐外联部去跑跑看,咱这种活动很难拉到资金的,方便面,饮料什么的倒还有可能。吴天,你爸不是大老板吗,不能给赞助点儿?”
“别打我爸主意啊,上次开运动会我偷偷刷了十万,差点儿逼我退学了。老爸说了,一码是一码,没什么贡献他是不会出钱的,你也知道我爸公司是做医疗器械的,根本靠不上。咱们做活动就是些吃吃喝喝的小东西能给咱赞助点儿。”他也沮丧着,大家都知道当主席好,找工作有优势,哪知道操多大的心。
大家都不吱声了,张书记脸色也不好看,李雪菲傍上开百货的大老板这个大家都耳闻了,今天又听了许意浓的绯闻,本来还指望能省点儿经费,可这两个人对母校没感情啊。
这事儿暂时就这么搁下了,不过这毕业晚会也就是眼前的事儿了。许意浓照理还是播午夜新闻,不过全台开会通报收视率的时候,她播的午夜新闻纵横的收视高了将近两个点,比集团卫视台同档的新闻还要高出一点儿,副台长都在大会上点名表扬,许意浓这工作的事情基本是没问题了。
这方才散了会,他们一起的一批实习生就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议论开了,许意浓往哪儿一凑,大家伙就立刻散,都避着她说话。她本就是个活泼的人,这么被孤立着很不开心。
晚上快上节目的时候,她习惯性的去上厕所,刚蹲下呢就听见外面嚼舌头,“能比人家嘛,那是陈老板的盘中餐,谁也别想动。你没见咱们刘主任那号儿的都规规矩矩的。”
“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啊,就是不知道她那脸上开了几刀了,我看她鼻子一定是做的。”
“肯定开过眼角,整天抛媚眼儿,一副的狐媚相!”
“说不定还削骨了呢,早知道自己也去修修,说不定现在不用做小编辑这么辛苦。”
“其实也没什么好羡慕的,这种哪有真感情啊,都是玩你的,腻了的那天一脚踹了都不用第二脚,你还指望腰缠万贯的男人能看上个没什么根基的小主播,能做一辈子情人算是走了大运了,至少不愁没钱花,老婆就别想了。”
……
许意浓愣是在里面蹲着等外面没人了才出来,她对着镜子来回的照,自己脸上的这些原装货怎么看着就像是开过刀的了,她这浑然天成的瓜子脸那比真心瓜子还真呢。
只是跟着腰缠万贯的男人有钱花这件事儿不知道是谁总结的,她现在享受的生活是不错,那都是跟陈君诺沾光的,除了交学费,这男人每个月给她2000块钱的现金,就比她妈给的生活费多500块。想想她宿舍桌子上摆的大宝面霜她就冤得慌。
夜里向东照例还是来电视台接人,许意浓真觉出不方便了,他这车牌这么招摇,早晚被拆穿。她这一进家门就看见陈君诺坐在大沙发上看文件。
“怎么不回书房看,你不是一向都在书房工作吗?”她情绪不高,随便把自己的包丢在沙发上就奔去厨房,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你晚上吃的什么?”她跑出来。
陈君诺摘下眼镜丢在茶几上,“你们领导没让你保持身材么,镜头都扩张,再吃就在电视上看见一个猪头了。”
许意浓没理他,自己钻进厨房里下面条,没过一会儿那男人就粘上来箍住她的腰,“晚上没吃饭,这半夜三更跟饿狼似的。”
“就着闲言碎语能吃下饭才怪呢!”许意浓有些小嗔怪,“这下你满意了,我的名声算是毁了。”
“怎么了?大家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我是你的盘中餐,早就爬上你的床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机会,还说我的脸上到处都是整的。”
陈君诺歪头就去咬她的耳朵,被许意浓躲开,他有些不悦,“干嘛,我尝尝我的盘中餐什么味道,听说是酸的。”
“去!”许意浓突然想起什么,她回身笑着看着自己男人,“跟你说件事儿呗?”
“求我?”陈君诺微微皱眉,“这阵子难得见你有笑脸,不会是怪我之前忙上市的事情忽略你了吧!”
许意浓一时间说不出话,就只觉得眼睛发热,眼泪想要往外涌,他一直在忙,她都能体谅。可是当你发现了些证据说明其实那些忽略都是真的,而那些在意都是虚伪的表演的时候,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不说话了,看样子是真的怪我了。”他抱着她,样子也挺真诚的,许意浓告诫自己,一定是她多想了,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会多想。
都说爱情里谁陷得深,谁就会患得患失的厉害,她现在觉得自己都快得神经病了,她自己都讨厌她无理取闹的样子。
“君诺,你说你为什么要娶我?”她从来没有这个疑问,最近却突然频繁的冒出来,她也伸手揽着他的腰,眼神楚楚可怜,“是不是你想了了爸爸的心愿,于是看我还凑合,长得挺漂亮,又听话,所以娶我,其实你根本不喜欢我。”其实许意浓心里猜的也根本不是这个原因,只是她知道那个是陈君诺的雷区,不能踩。
陈君诺愣了一下,可是就这么短短的几秒钟,许意浓的心像是沉了大海一样。她松开自己的手,可是陈君诺马上就抓起来重新放回自己的腰上,“又开始冒傻气了是不是,这一阵子不会就因为这个发神经吧?你可真是可爱!”说着就抱着她的头在额头上猛亲,“傻丫头,以后不准在我跟前说这种话,欠打。”
陈君诺这么抱着她哄了一阵子,看她情绪还是不高便抚着她的头发,“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在书房看文件吗,我说我在等你,你信不信?”他目光灼灼,闪出的光似乎都带着光华。只是一次对视,许意浓便掉在里面再也没能出来。
情网这个比喻真是在恰当不过,陷在感情里的人就是这样,仿佛与逃离并不隔着什么,可是偏偏要离开的时候却束手束脚,怎么都脱不开。
第二天是周六,本来这个周末陈君诺是约了刘总打高尔夫,可是他还是悄悄的推了。两个人晨昏定省做了些夫妻该做的事情,陈君诺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粘着她了,不知不觉她就褪去了小姑娘的青涩可爱,慢慢的熟了,有了不一样的味道,脱了她简单的白t恤,当是该用风情万种来形容了。
他抚着那白得晃眼又滑不溜手的皮肤就情难自禁,他把人往怀里抱,可是那妮子还睡得沉,胡乱的蹬了两下,撒娇似的往外挣。陈君诺没放开她,硬是给她抱紧了,那人也便这么又睡了。两个人这一觉醒了就大中午了,许意浓睡得饱饱的,气色和脸色都好了不少,对着陈君诺的眼睛就狠狠的亲了一下,“早啊!”她笑得没心没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