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
许久后他便又合眼休息了,等再次醒来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赵先生醒了?”
赵寇很轻地嗯了声。
“赵太太在门外,要请她进来吗?”
赵寇转过头看向窗边,那个小脑袋又如昨晚一样挂在玻璃面上,她在看着里面?
顾一极轻地迈着步伐踏进病房,似害怕吵到那个本就醒来的人。仿若隔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才站在了床边,他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安静地垂掩着。
用手背抹去眼眶处快溢出的湿润,害怕自己和昨天一样哭道嗝声不断,可赵寇并没有如同医生所言那般醒来,她又不想再出去,便坐在了他的病床前,看着那张脸。
隔着窗户总是看不清的眉目,此刻就这么清晰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这张脸了。
赵寇听见她那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也听见她用手捂住口鼻的吸鼻子的声音,听见她拖动一张椅凳到床边的声响。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一开始很享受这样被她全身心注视着的感觉,可时间久了他就觉得,或许他们该说些什么了,心里痒痒的。
顾一正要合上眼小憩一会儿,赵寇睁开眼来。
四目相对,顾一顷刻睡意全无。
“你醒了?”她笨拙地开口。
他没说话,似刚醒来般眼中还有些呆滞的迷茫。
“你是不是渴了,要喝水吗?”她又问。
赵寇勉强嗯了声。
顾一连忙跑过去倒了杯温水过去,递过去时犯难了!赵寇背后和脑后都有伤动不得,她要怎么喂他!
赵寇挑眉望向正犯难的顾一,好心地斜眼看着放在一边的小勺。
顾一便拿着小勺一口一口地给他喂着温水,适才发现这算是她第一次如此心甘情愿地对赵寇这般有耐心。
“还要喝点吗?”
“不。”
顾一将杯子和小勺放回原处后不知道该坐回近床的椅凳上还是坐到原处的那组沙发上,或者说,她该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