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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 挠狂 1989 字 14天前

张天弱被说得一阵寒颤,手上汗毛直竖。便知道这申媛又在拿自己开涮。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贵人,这话可别乱说。”

他嘟哝着。申媛笑道:

“人都给你五百块押金了,你也拜把子的,孙哥孙哥的叫上。”她不知是看着了什么,裸白与黑交杂所射出的视线投出去看见人。

张天弱是混着申媛看着的目光一块儿,扭头看了看。

申媛竟是语气温和更甚:“建明刚还跟我说,有个朋友的职位,想推荐给你。是好朋友的,也不会太难为。这么看起来反而是咱们自作多情了。”

适逢柳建明拿着那纸袋子穿过了小道,径直走向她们这。

“都在呢。”他漫不经心地用钥匙开了车锁,转过头来说,“怎么都,一个一个的这么看着。”

申媛耸肩,“我问问张天弱,医院里有没有什么行李准备的。”

张天弱不防,支吾了开口:“哪里。”

柳建明微眯眼,这不是亲生的兄妹俩,现下瞧着竟似几分瞒着他的行为。他着力拉了下前后座,都开了门,对他们一语双关说:

“先上车吧,我有点话讲。”

不止是他讲话,这话是双向性,他讲完了申媛跟张天弱在自然一样不能幸免于谈。

申媛没所谓,在柳建明绕道车头坐上正驾座的时候也上了车,回身扣安全带时候。状似无意地提了句:

“你朋友冯先生那边,张天弱可能不需要了。”

正在插钥匙的柳建明“嗯?”地一声挑挑眉,不急着盘问,把车打着,开车顺出去停车位才说:

“看不上司机啊。”

张天弱抢话道:“开车当司机?”

柳建明抬眼望见内后视镜里张天弱的脸,说:“嫌累吗。”

开车腰板最伤,脑子倒是费不了太多,这点跟坐办公室的不一样。各行都有各行的苦,倒夜班轮时差,哪个行业工作会没有被剥削的苦。

张天弱摇头,“算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说着,拿出五张钞票,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这儿柳建明刚开出了医院,收费停车位,他降窗取钱。

“表妹,你帮我三言两句带带。”张天弱缩脑袋到副驾座的缝间,卡在里头,钱递给她。

申媛侧低头,“我怎么说?那个人我都不认识,也没见着一面。”

“叫孙调元。”张天弱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平整烫金的名片,声音微沉:“你别误会我,我知道妹夫的好,不是存心拿他当备胎。”

看着名片的申媛睨下来:“你叫谁妹夫?”

“还能有谁?”好不容易找着一个言语上反击的机会,大好时光,张天弱哪里肯放。

“别乱叫。”

“我看他挺乐意的。”张天弱满脸看热闹的坏样,在柳建明阖上窗瞥过来一眼时,笑意更深。后缩了缩,掩了一只手轻轻地盖住脑袋边那道视线。

就听得耳边女声微低,清澈悦耳。申媛开口说:“这个孙调元,你听过没有。”

“哪个?”正驾座的男人一心分二用驱车,手握着方向盘,忙里偷闲一般凑看一眼。

“律电,”申媛看着他,“是不是很熟?”

“你想说孙立新那年轻人。”柳建明借着视线的余光又睨了一睨。

车弹上了天桥,他习惯性踩油门加速。又说:“孙调元给你的名片?”

“给他的。”申媛下巴一歪,朝向后座的人指。柳建明这会儿往酒店开,本定好了,先带没家住的张天弱在酒店住一晚。

这话倒是把柳建明听得一愣,说:“给他做什么。”单说一个孙调元,他不认识;几日前单说一个孙立新,他柳建明一样不识。今时不同往日,讲起二孙,又都是律电。柳建明猜不了全对,于他们俩的身世而言也约莫估了个大半。

张天弱降下半面窗,吹着冷风。平日里他听见这样的话,还能享受地笑一笑。可这功夫,张天弱的心却沉重的提不起来。

柳建明驶下天桥,在平坦开阔的路面一角稍稍作停。看了眼油盘,弹实粮满,够开一壶的。这么想着,他手肘子往后一靠抵着驾驶后座背说:

“找到活儿了?”

张天弱一时间含混,游移不定,眼神也不知放哪地说不出话。

柳建明便笑了:“这么心虚做什么,你以为是什么大企业跳槽,还带走机密文件让上层领导生气的案例么。”

张天弱竟然语塞,他很想说,申媛特么的那副腔调跟口吻就有心里潜意识把他往那地方带。

而的确被有心绕了进去的张天弱也出不来了,硬着头皮,说:“这孙哥貌似厂子里做事的,缺一个人管,跟我说了两句,可能觉得我挺合适。”

不止是柳建明,一边副驾座的申媛也扭过头来看张天弱。柳建明有点好笑:

“那你直说不完事了,”这小年轻,为这点小事还磨叽个半天。柳建明拿手拍了怕他的肩,又坐回去说:“能做厂子的当然做厂子后,有点年资经验,以后找制造业同类工作也方便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