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就在这里,还请陛下随我来。”
容玦住的山洞应当的天然形成的,外面极窄,不好过人,同样的,也不容易被发现。山洞原本就在背阴处,入了洞内,更觉阴寒。齐澜扶着石壁慢慢挪进去,等到了里面的开阔处,一看手掌,已经被磨得破皮出血了。
“陛下?”身边带路的轻声唤他。
“无妨,阿玦呢?”随意将手掌擦了擦,齐澜向内部四处张望,这里说是开阔,但也只不过能容纳两三人坐着罢了。、
“在里面。”带路的再往深处指了指,齐澜定睛一看,确实是有个人影卧躺着。
“王爷还在休息。”带路的人福了福身子,缓缓移动,取了些融化的冰水放入角落一个小火炉里,慢慢煎煮起来。
阴冷的山洞好像变得暖和一些了。
克制住战栗的身体,齐澜一步一挪的走向容玦。
躺着的人仅有脸颊两侧有一些红晕,其他都是如雪一般的白色,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也不知多久没搭理了,干枯毛躁,借着小火炉的一点火光,齐澜还能隐隐看到他干裂嘴唇上的纹路。
“阿玦……”他轻轻叫人,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前额。
另一边的冰水已经热了很多,齐澜接过水,小心的将水喂给容玦,奈何躺着的人迟迟不醒,喂进去的水被流出来不少。
这样不行。
齐澜拧眉,刚想叫人来帮忙,就发现之前带路的人已经走了。
他们就是这么照顾容玦的吗?
齐澜陡然升起一股巨大的怒意,自己珍视的人被这么糟践,任谁心里都会不爽快。而且,这个还是漠北那边的人!
他刚想起身去叫人,就发现原本还一动不动的容玦睁开了眼睛。山洞昏暗,那双眼睛就是另一对烛火,灼灼发亮。
“齐澜……我在做梦吗?”容玦眨了眨眼睛,难以相信。
齐澜这会也顾不得叫人了,反手握住容玦:“没做梦,我就在这里,阿玦。”
轻轻点头,容玦刚醒来还有些迷糊,呆坐了好一会,才出声:“水。”
齐澜赶紧将之前的水拿起来,他摸了摸杯壁,道:“有些冷了,你等下。”
小火炉上还有有个水壶在加热,齐澜还不曾用过这个,就这样拿手去碰把柄。
“嘶——”他被烫到了。
“怎么了?”容玦听到声响,他已经坐了起来,准备起身站起来了。
齐澜赶忙道:“你坐着,就好了,马上,马上!”
无奈的叹口气,容玦接过齐澜送来的水:“你把我当什么了?放心,我伤不重,已经快好了。”
之前出去的人又进来了,拿来一些热食。原来这人刚刚是拿饭去了。
容玦看他表情,大概能猜到一二,挥手让人退下,将一些吃的分给齐澜,两人在地上铺了一层席子,就这样开饭了。
边吃边说,容玦道:“我的伤已经快好了,就是喝了药有些嗜睡,能调出来帮忙的人就这么多,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受伤……再说,我一人独占一个山洞,这还不好吗?”
他们一行人在这里休养了一段时间,再加上要防备蛮金的搜寻,不少人还因为短缺药材而恢复缓慢。
“对不起……”齐澜猝不及防道,“要是我早些……不,是我不该让你回漠北的……”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容玦不解的看他一眼,“迟早都要开战的,如今他们两方联合也好,正好趁此机会一网打尽。”
齐澜忽然觉得无话可说了。
从头到尾,容玦都没有察觉他的小心思。他不知道他的忧虑,仍旧尽心为着他的江山做打算。
“阿玦。”齐澜放下碗筷,语气郑重,“你……你在信中说,要我帮忙的那件事……是……是什么?”
问这么一句话,就结巴成这样,是太冷了吗?
容玦有些莫名,还是照实把自己想要怎么选下一任容王给说了,又补充道:“这件事,其实主要还是先生同意了,还说要帮我完善,要不然……”
容玦还没有说完,嘴巴就已经被堵住了。
什么情况?容玦懵了。
“唔唔……我才刚好……”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