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嘉采此人,他不像太子那般不喜与朝中大臣接触,不像顾王那般明目张胆的拉拢各种可用之人,不像初王那般与太子一人甚是交好,不像尘王那般张扬高傲,更不像柏王那般让人总是捉摸不透。
这么多年来,没听说过他与谁特别交好,也没听说过他在争储一事有多上心,总是待人淡淡,无论是谁,一概不见得罪,每每对着人时总是笑着一张脸,颇有几分温文尔雅的姿态,是以在百官及百姓的心中印象都是极好。大凌国最得民心的是异姓王阜修,而皇帝的几个儿子中,若说谁最得民心,当属这位采王殿下无疑。
这个人,向来不主动与阜修打交道,便是阜修这些年在修王府修养期间不断有人登门拜访,虽则都被一一拒在门外,但这些人中,却从未有过温文尔雅的采王殿下的踪迹。
然此番,他带着那惯有的温润之笑执着酒樽朝他们缓步走来又是怎么回事?是打算结交了?是知晓太子在储君的位置上不会待太久了?也想快些行动?
在他走过来的这段时间,沐桦祁想了很多种可能,却独独没想过凌嘉采这般,是来找的她。
直到他走到她跟前停下,她才反应过来,这厮,是找她来的。
“近来本王听到不少有关二小姐的传言,一直好奇传闻中资质平庸,面容平常的二小姐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能得修王殿下青睐,后来听闻上次宫宴时二小姐曾一曲胜了纯华,让本王颇为惊诧,纯华虽刁蛮,本事却是真的,能胜她,可见二小姐的本事亦是非凡。只遗憾当日本王尚在病中,未得亲耳听到二小姐的琴音。如今见二小姐,便想来结交一二,盼能寻到个机会弥补当日的遗憾。”举着酒樽,脸上的温润微笑让人看不出用心是好是坏。
沐桦祁淡淡抬眸看他,随即微微一笑亦是举起酒樽,“采王殿下言重。”
一口饮下,再无多余的话,凌嘉采就转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阜修和轩沪逸,这让沐桦祁很是意外。
这个小插曲并未有太多人注意,然这不注意的人中,却不包括她身旁这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