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当年真相(1 / 2)

竹山外,小楼里,隽依与金留几人点头示意,便朝坐在主位上的阜修弯身行了一礼,“见过修王殿下。”

阜修放下手中的折子,见到她颇为惊喜,“可是阿祁愿意见本王了?”

隽依表情有些奇怪,主子若是愿意见他,还会让她跑这一趟?这修王,当真不是被人掉包了?这一副模样可不像那传闻中睿智的修王。

“主子让属下来告诉修王,您可先回王府。”说着拿出一包药,“这是奕旭公子开的药,可让修王的伤早日康复。”

隽依的举动,让其他都不由着急起来,王妃让王爷回府,是不是已经决定了不再原谅主子?那主子会怎么样?可会就此消沉?

比起其他人的程度不一的担忧,阜修却是放心的笑了,“好,本王这便回去。”他就知道,她是关心他的。“药留下,你去告诉你家主子,她想做什么便去做,莫要担忧本王。”若非她开口,奕旭哪会给他开什么药。

其他人才恍然,原来王妃是关心主子的,都怪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被惊得怕了,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浮想联翩。

隽依有些讶异于他对主子的了解,却并未说什么便告辞离开。

主子是担忧修王的,即便她不说,甚至面上半点不显,但他们这些人都是知道的。

几人离开后,阜修对着空旷的房间轻叹一声,“无痕,你说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对她,我竟也玩起了心计。”

原本只有他一人的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人,只听那人道:“阿修,你这并不算心计。那日若非我赶回遖阳,你也不会遭此暗算,说来这件事还一半是我的责任。”

“又如何能怪你?无痕,你不要忘了,你并非我的下属,而是兄弟,我们虽非亲兄弟,却有同一个母亲。你的责任并不是保证我的安危,你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无痕看他一眼,眸中却是坚定,“不,我不否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存在的意义便是保护你。自母亲将我领进长公主府收为养子,我便知道自己往后的责任便是保证你的安全。这次,我是为私事失职了,以后断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阜修低叹一声,也不再与他争执。自母亲收养无痕开始,无痕便将母亲的事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母亲时时担忧他的安危,无痕便没日没夜的练武,直到习得如今这一身与他都不相上下的武功后便时刻留在他身边,充当一个暗卫的身份。

但事实上,无痕还是长公主府唯一的公子。在遖阳,有着寻常王孙贵族都无法比拟的身份。

“也罢,这件事就暂且揭过。只是,你说阿祁若知道我做了什么,可会再也不原谅我?”

“你不必担心,嫂子许早就知道了。”

阜修一噎,随即苦笑。

是了,她那么聪明,哪会没想到这件事有他的功劳。他能将丰城城主的身份瞒那么多年未有任何人能察觉,若非他故意,她的那些属下又怎会查得到?

她可以对阜修说丢便丢,却不能对同是阜修和丰玄的他弃之不顾。

她这个人,素来别人欠不得她,她也欠不得别人。

虽然,他从来都不认为当年舍命对她相救有什么,甚至不想她总记得什么她欠他一命的事。可是如今,他竟是要用这一份当年的恩情,来让她不要将他推得那么远。

他果然还是,不能没有她。

“遖阳那边,可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无痕点头,“差不多,只是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咱们的敌人。”

“我知道。”却并不多解释。

留无痕难得的疑惑。

丰城,果然一派繁华,百姓也是和乐一片。

这是沐桦祁第一次来丰城,这里的街市,是外面完全不能比的,难怪那么多想要寻求一份安定的人都会到丰城来。便是她,早年也不止一次想过以后到这里来养老。

想着,心中又莫名的多了一抹自豪。

将丰城治理得如此好,果然不愧是阜修。

寻了一处客栈住下,待到夜晚才朝城主府而去。

丰城这个地方虽是民生安泰,城主府的守卫却半点也松懈,这是她早来时就掌握的消息。

只是此番她却又轻轻松松便入得丰静的院子,甚至这期间除了躲过几个巡逻的侍卫外,一个高手的气息都未感觉到。

这是谁的功劳,她不用想都知道。

阜修便是丰玄,这整个丰城都是他的,做这一番安排并不是什么难事。至于上次遭丰静那一番算计,是因为丰静选的地方,在凌城不远处。不然阜修也不可能一夜便能赶回。

丰城离凌城,可并不近。

丰静会选凌城附近逼他来见一面,许也是清楚若路途过远,便是有丰城老城主出面,阜修也不可能会答应。

只是这丰城中,总是有一人是阜修安排不得的,那人便是老城主丰傲然。

看着突然拦住自己去路的丰傲然,沐桦祁很是不悦,这个人来闹她大婚的账她都未找他算,如今竟又来给她添堵,还真是,让人很想揍一顿。

她在打量丰傲然的同时,丰傲然也在打量她。

越是打量,心中越是惊叹,这姑娘的模样,可真是生得好啊。那日他们大婚,她盖着盖头未能看清模样,还当真以为她入传言的那般没什么特别,如今瞧着,这世间年轻一辈的女子,怕是没有一个能比得过的吧。

不过纵然惊叹,丰傲然毕竟年纪到那个份上了,再不是当初年少轻狂的模样,更何况这还是他弟子的妻子,算来还要依照身份唤他一声师父。

不过,他估计也只能想想,就她如今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不与他动手就不错了,他哪还敢妄想她将他看作长辈。

“你要拦我?”说着就要动手的样子。

丰傲然急忙阻止,“小丫头年纪轻轻不要脾性那么暴躁,要常修身养性,保持一副好心态。”

“所以,你此番是来搞笑的?”

丰傲然嘴角一抽,只觉得还真不是一个年龄段的,沟通都成问题。

“怎么说老头我也算你的长辈,你这说话的口气可是不对的。”

“你见过哪家长辈做过那坏晚辈大婚的缺德事?长辈?你这一番说辞也就哄一哄阜修,能当我沐桦祁长辈的,这世上怕是没有。”

然后,半空中传来一声怒吼,“你个不孝徒,什么没有能当你长辈的?你当老头是死的吗?”

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人,丰傲然诧异得都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晚辈在。

“依然?”

被唤作依然的中年美妇看向他,轻笑着点头,“傲然,许久不见。”

随即刚刚还与沐桦祁摆长辈姿态的丰傲然便泪眼朦胧起来。“依然姐,我……”

美妇慈爱的笑笑,“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老样子,这么爱哭,也不知这些年是如何将丰城治理成这副样子的。”

丰傲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说来惭愧,这丰城还是我那弟子一手治理起来的。”

美妇脸上的神色却是越发柔和,“你说的是阜修吧,这么多年,多亏你对他多番照顾。那孩子,也是个命途多舛的。”

闻言沐桦祁看向美妇,这个人……

丰傲然抓了抓后脑勺,“当年也是在苏城那片雪地里见着那孩子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吊着一口气嘴里念叨着什么,一时被他的毅力感动,便顺手救了下来,却没想到后来丰城在他的治理下能这一番景象,索性便将丰城交给他了。当时我还不知他与依然姐的关系,还会担忧时日久了他会动什么歪心思,后来知道了,便再没什么担心的了。”

“阜修是个争气的孩子。”

美妇的话,让沐桦祁听着总有些别扭。她在这个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形容阜修时,用的是,“是个争气的孩子”。

总感觉,与阜修很是不搭。

“死丫头,你发什么呆呢?说说刚刚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突然被点名,沐桦祁也没在阜修是个孩子的说辞上面多作停留,而是看向那人,挑眉,“哟,能在这里看到老头子,可真难得。不过要说长辈,你见过哪家长辈不来参加弟子的大婚便就算了,在自己弟子被人抢婚后都不见出来帮着出气的?”

“哼!你也有脸提这个事?新婚夜新郎都能被人给抢去,你可别说老头我的弟子,我老头可没你这么没出息的弟子。”

来人,除了那个唤作依然且与阜修似乎颇为有渊源的美妇外,有一个便是沐桦祁的师父,南华道长,也是墨邪阁的老尊主莫子邪。

沐桦祁被她一噎,倒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件事,她确实没出息了些。

“不过老头子,你那招摇的道服和那一把拂尘呢?怎么不见了?难道你终于过不了那清苦的日子决定还俗了?”

莫子邪有些不好意思抖了抖两边袖子,“说的什么胡话,你师父我什么时候出家了?为师是俗家弟子,俗家弟子没听过吗?”

“南华道长是俗家弟子,你出去说说,看谁信?”却是不再看他,而是看三人中的另外一个,笑着开口:“花梭,你怎么和这老头混一起去了?”

女子一身红衣,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虽则在场的看着年纪都不大,尤其是莫子邪,换下他那一身道服后,看起来甚至连四十都不到,虽则他一直以老头子自称。

而花梭,正是她华梭楼的另一个主人。说来早年遇到花梭时她也不过九岁,那时花梭便是这副模样,这么多年过去,好似半点也不见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