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而且非常必要。”
顾爷爷示意吴伟先把小伙子们带到会议室,顺手关上后门解释道:“反扒队的经费主要来自社区,社区当然要搞个成立仪式,还要宣布几个任命。”
可能退休了,比较反感这些活动。
季开元又点上支烟,若无其事地说:“这些我不管,我就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干活儿。好久没上街抓贼,手真有点痒,就想抓几个过过瘾。”
“放心吧,有的是机会,就怕你抓不过来。”
“对了,你让我和老吴各带一组徒弟,你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带几个?”
“我给你们当裁判,再说术业有专攻,干别的行,抓贼我不在行,如果我跟你们一样会抓,我早就是反扒英雄了,更用不着厚着脸皮管社区要经费请你们来当师傅。”
“你不会抓贼,结果你比我们混得都好,三级警监,享受调研员待遇,退休工资比我们高那么多,真是干的不如看的。”
“好你个季开元,不服气老吴就算了,还不服气我,你这是逮谁咬谁!”
……
两位老爷子又开始插科打诨,韩朝阳禁不住笑了。
这时候,吴文革突然起身道:“顾警长,季队,你们先聊,早上匆匆忙忙忘了带降压药,对面就是六院,我去六院买点。”
“没想到你也高血压,降压药不能不吃,赶紧去吧,朝阳,你陪你吴叔去。”
“好咧。”
陪着高高瘦瘦的吴老爷子走出警务室,韩朝阳好奇地问:“吴叔,您是怎么从茫茫人海中认出谁是小偷的?”
“贼好认,他们脸上都写着字呢!”吴文革回头笑了笑,边走边分享起抓贼的经验:“扒手的眼神,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普通人走路,看的是路。而扒手看的是人家的口袋和包儿。我们常说贼眉鼠眼,说的是他们的眼神,不是说他们的长相,也不是穿着打扮。”
“我怎么看不出来?”韩朝阳下意识朝对面的公交站牌望去。
“抓贼需要韧性,考验的是耐心,抓多了自然而然就看出来了。”
顾爷爷跟季老爷子不一样,一点架子没有,从来没瞧不起过他这样的治安员,吴文革很乐意给韩朝阳这个顾爷爷的关门弟子传授经验,想想又说道:“只要注意观察,一般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作案也就是那几个手法,用得最多的是‘障眼法作案’。一手拿病历本、衣服、书包、挎包、雨伞或者塑料袋等东西遮挡别人的视线,另一只手实施扒窃。
要么是团伙作案,这类扒窃主要发生在街头人流大的地方和公交车上,一个或者几个扒手故意挤、推搡、遮挡被害人,人为制造拥挤,转移被害人和其他的人注意力,让另外一个扒手作案。”
“就这么简单?”韩朝阳下意识问。
“就这么简单,好多人以为扒手是因为手快才能得手,其实不是,他们往往是利用人们的注意力存在缺陷,就是一个人在同一时间只能思考一件事,注意力只能集中在这一件事上。当注意力集中在某一件事情上的时候,对旁边的事是注意不到的,扒手就是利用在人们注意力的盲区行窃得手,动作没那么快。”
正说着,一辆电动车驶了过来。
韩朝阳担心他老人家被撞上,连忙把他拉到一边。
结果刚松开手,他老人家竟撒腿追了上去,一把抓住电动车后座上的钢管。
“干什么,你神经病!这多危险,要不是我反应快差点摔跟头。”骑电动车的男子真的差点摔倒,稳住身形回头就骂。
“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吴老爷子动作快的惊人,左手死死攥住年轻男子的手腕,右手伸到年轻男子长款羽绒服下摸,竟麻利地摸出一把螺丝刀。
韩朝阳反应过来,急忙掏出手铐将年轻男子铐住。
吴老爷子确认嫌疑人被控制住了,但依然紧攥着嫌疑人的手腕不松,并借这个机会忙里偷闲地传授起经验:“小韩,看见没有,仪表盘灯亮着,钥匙没插在上面。这显然是通过接电线的方式,把车打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