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身上穿着医院宽松的病服,昨晚穿的衣服也不在身边,她的手机,她不记得是放在包里还是大衣口袋里了。于晚担心有人打电话找她,便问道:“我的衣服……“
于晚还未说完,陆时熠忽然语气急切的打断,解释着:“你的衣服,不是我换的,是护士给你换的。”
昨晚,陆时熠都要被于晚给吓死了。
他把人送回酒店房间,正准备叫女服务员来给于晚把湿衣服换了。于晚忽然脸色煞白,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紧捂着胃在抽搐……他赶忙火急火燎的将人送去医院。
此刻,于晚见他白皙的脸颊上,染上莫名的红,不觉好笑,“我是问我的大衣在哪儿?”
“……”陆时熠怔了怔,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反应有些大,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他神情不自在,“在酒店。”
“我包呢?”
“也在酒店。”
“你送我来医院时,没帮我把我手机一起带着?”
“没拿。”
“你手机呢,借我打个电话?”于晚工作的手机,每天都有很多重要邮件和电话等着她处理。所以,于晚打算叫杨颂把她的手机送过来。
“没电了。”
于晚不知陆时熠的手机是真没电,还是假没电。她这会也没什么力气多计较了。她看了眼一侧的吊水,还有小半瓶。于晚让陆时熠给她去办出院手续,她一会就回酒店去。
深圳的峰会今天已经结束,他们原定计划就是今天下午的飞机回北京。等回酒店后,她还能处理一会文件。
于晚的话,让陆时熠忽然就像是被点燃的鞭炮,噼里啪啦的炸了,“你昨晚酒精中毒,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没命了?你现在还想着工作干什么?医生说你至少要住院三天才能出院!你身体都这样了,你就不能乖乖躺在医院里,好好休息吗?就算你是工作狂,也不带这样连命都不顾!”
陆时熠说什么都不给于晚办出院手续。
“……”于晚怔住。
陆时熠和于牧从小调皮捣蛋,闯祸无数,从来都是于晚教育他们的份,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个还欠教育的小混蛋,居然会教育起自己来。
于晚深吸了口气,“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
“你清楚个屁!”陆时熠情绪激动,直接脏话都飙出来了,“你要清楚,你昨晚还会喝那么多酒?你要清楚,你还会为了工作,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管?”
于晚:“……”这小混蛋,真是长出息了,敢教训她?
陆时熠站在病床边,身高本就有优势,于晚坐着,还穿着宽大的病服,将身材衬托的格外娇|小,哪怕,她目光如炬的盯着陆时熠,但在气势上还是输了一大截。
陆时熠无所畏惧的迎视着于晚的视线。
不知是陆时熠对她说话的态度,还是什么触到了于晚逆鳞,于晚也来了脾气,拿出霸总的气势,“陆时熠,你别忘了,你现在只是荣光的一名员工。老板的命令,你只能服从,马上给我办、出、院!”
陆时熠:“……”
空气忽然静止。
于晚目光坚定,不容拒绝。陆时熠站着不动,各自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陆时熠深吸了一口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直接转头出了病房。
“这小混蛋跟于牧一样,就知道气我……”于晚望着离去的背影,缓了好几口气,才平复心情。
靠在病床上,于晚揉了揉太阳穴,脑海里闪过昨晚在会所外的一幕。她想,她昨晚真是喝醉了,才会产生陆时熠想要吻她的错觉……
-
陆时熠离开病房后,就不见踪迹了。于晚等了许久,最后还是找护士借了手机,给杨颂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办了出院手续。
杨颂上午去见了一位深圳这边的客户,接到于晚电话,才知道自家老板进医院了。因为是临时被喊过来,没有回酒店,自然也没能给于晚带干净的衣服来。
于晚正准备穿病服离开时,陆时熠终于出现在了病房,手里拎着一个袋子。冷着一张大俊脸,走到于晚跟前,抬了抬胳膊,像个闹脾气的别扭孩子一样,只“呐”了声。
见于晚不接,这才惜字如金的说了三个字,“你衣服。”
于晚刚接过袋子,陆时熠就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背影还挺酷。
她打开袋子看了眼,扯动唇角。
这小混蛋消失的这几个小时里,倒是回了趟酒店。衣服是从她酒店房间的行李箱里拿的干净衣服。只是看着看着,于晚嘴角的那丝笑容,忽然僵住了。
袋子里,除了穿在外面的衣服,陆时熠居然还给她拿了一套……内|衣。
每次出差,于晚收拾行李的习惯是,每套衣服都会单独装袋,整齐又好找,而内|衣则是统一放在一个收纳袋里。
于晚是个不折不扣的内|衣控,世界各地的出差时,凡是看到好看的内|衣,都会买几套。内|衣风格多变,和她一贯示人的形象迥异,有成熟风、浪漫风、性|感风、甚至还有少女风……
即便于晚把陆时熠当弟弟看待,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个成年男性,这么“贴心”的给她拿了内|衣,就算于晚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会,尴尬的脸都红了。
-
陆时熠回北京的当晚,就被于牧拉去酒吧和哥几个喝酒去了。
这一次除了于牧,林洲洋,还来了沈卓尧。沈卓尧在娱乐圈是个正当红的小鲜肉,戏约不断。陆时熠回国聚会那次,沈卓尧还在外地拍戏。这次,哥几个总算聚齐了,今晚的聚会自然更热闹。
只不过,陆时熠一整晚都心不在焉。
陆时熠去了荣光给于晚当助理的事,于牧知道了,其他两人自然也知道了。为这事,哥几个今晚没少嘲笑陆时熠。
说他是在国外逍遥快活的好日子过腻了,非要去于晚哪儿遭受蹂|躏,感受人间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