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冬艳站在原地,眼底羞愤和耻辱交加,她恨恨地握紧拳头。
照片很快发给了那两个女生,她们很快发来回复,并对马冬艳致以感谢。
她看着对话框,脑海中回想着唐因盛气凌人的样子,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灼烧。
于是她问:“你们确定拿了这个演讲稿,就能让林朵失了比赛?”
那边很快发来回复:“放心吧,演讲稿不允许重复,比赛顺序是按姓名首字母排的,关在林的前面,到时林朵连准备时间都没有,她的稿子被人讲了,看她怎么办!”
马冬艳追问:“那万一她照样演讲,学校会不会追究谁抄谁的事情?万一我被人发现……”
“她疯了吧,要是她真敢讲这个稿子,咱们就说她嫉妒关学姐,照搬了关学姐的稿子。要是她聪明一点,在台上讲不出来,丢了这个丑,也让台下那些喜欢她的男生,还有学校领导全都看看,她林朵到底哪里配跟关学姐相提并论。”
马冬艳设想了一下,觉得这个计划好像真的天衣无缝,这才稍稍放心。
那两个女生又发来消息:“不过冬艳同学,为了以防万一,你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还有,我们的好友也删一下吧,免得被人发现。我没找过你,你也不认识我们,好吗?”
这当然再好不过。马冬艳回了个好字,果断删除了对方好友。
连带着,把手机里的照片,还有回收站的照片一并删除。
好像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演讲比赛就在就在第二天,举办地点是c大的大礼堂。
作为c大最大的礼堂,经常会在这里举行各种活动,也用来接待客人,听教育讲座等,非常多功能。
此次比赛除了一应学校领导,前来旁听比赛的,还有校内学生,不限人数,只要有时间,就可以过来参加。
有的为了支持同学,有的纯粹没事,更多的还是为了支持女神,关静怡和林朵各有支持者,还包括创业社那些成员,全都到场。
礼堂第一排摆了各种学校大领导的立牌,第二排也是留给领导坐,三排往后才是学生的位置。
到了比赛时间,礼堂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林朵今天穿的是江礼买给她的那件礼服,脚下也是那双cl红底鞋——鞋子已经找人清理过,林朵还是比较忌讳跟人共穿一双鞋的。
她在这方面有些微洁癖,讨厌与人共用贴身的东西,譬如t恤,裤子,吊带衫,鞋子,毛巾这种,她会情不自禁联想到这些衣物与其他人有过汗液摩擦,再穿到自己身上,会让自己恶心。
为了找那种处理奢侈品的店来清洗鞋子,林朵还花了笔小钱。
她今天化了淡妆,原本就很出众的一张小脸再被打扮起来,已是光彩照人。
看得唐因直感叹,林朵五官小巧,鼻子秀挺,明眸皓齿,顾盼生姿,举手投足都有魅力,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她对着林朵这张脸吹了好久的彩虹屁,吹到林朵自己都听不下去,她笑着说:“好啦,我看这些彩虹屁放在你自己身上也同样适用。”
唐因在后台陪着林朵,其他参赛同学也有人带着伴来陪自己,三两成群,互相说着话。
也有人紧张地走来走去,手握演讲稿,不断默背。
唐因道:“你一定要加油,虽说第一肯定是你的,但也要努力一下。”
林朵笑道:“不要这么说,不到最后时刻,谁能保证呢?”
比赛很快开始,厚重的绛红色幕布拉开,台上站着两位身材高挑穿着礼服的校内主持人,伴随着朗朗上口的开场词,介绍过各位领导之后,很快迎来了同学们热烈的掌声。
第一位要演讲的同学很快上场,是个戴眼镜的男生,一看就是学生时代只懂埋头读书的学霸。
话虽如此,但他演讲的内容丰富,阐述了自己对美学和艺术的理解,即便有些紧张,但内容还是很得分的。
第二位是个矮矮的女生,别看个子矮,发音明亮,谈吐清晰,演讲流利,这都是得分点。
演讲的同学一个又一个过去,很快就到了关静怡。
听到主持人报出她的名字,唐因不屑地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她能讲出什么东西。”
话音落下,就听关静怡又细又轻的声音顺着话筒,传遍礼堂的各个角落。
她站在台上,面带微笑,自信地开始了她的演讲:“the topic of my speech today is 《the meaning of art》。”
听见这个题目,后台的唐因不禁皱起眉头:“这题目怎么跟你一样?”
林朵也愣住了:“命题范围就这么大,可能想到了一块儿吧。”
台前,关静怡还在进行她的演讲:“aesthetics and art are different concepts……”
唐因的眉头越皱越深,她的心中有一个想法,却又不敢确定:“朵朵……我怎么听着……这个演讲稿……跟你的那么像啊?”
林朵目视前方,面色如常:“不是像,它就是我的演讲稿。”
唐因气得直接站起来了,说着就要冲到前台:“操,姓关的还要脸不要,这他妈根本就是在偷你的稿子,好,你背,我让你他妈的背!”
林朵连忙拦住唐因,不是为了关静怡,而是害怕唐因因此受处分:“校领导都在下面坐着,你上去一闹,他们肯定要归咎到你头上。”
“可是那个贱人在背你的稿子,下一个就是你了,你可怎么办啊!”唐因眼睛都红了,“我昨天回宿舍,看到马冬艳在你桌子前面鬼鬼祟祟,我压根没想到这一点,要是我当时聪明一点,多防着她一点,都不会害你稿子被偷!”
她气得眼泪流出来:“朵朵,我怎么那么没用啊,什么忙都帮不上你,我好想教训她们,你别管我,大不了被学校记过停学,我非要打她一顿不可,妈的!”
唐因又要冲上去,林朵现在的脑子很乱,被她这一哭更像线团一样。
“唐因,别去!”她拉住唐因,“事已至此,我不能再让你受处分,逞一时之快没有用,记得,蛇要打七寸。”
她的眼睛漆黑明亮,像夜晚的澄净湖水,让人望之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