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现在,还是……”她的声音颤抖,微喘。
“都算。”他头也不抬,向上吻,吻过她的下巴,脸颊,鼻尖,动作缓慢,一点也不见急。
林朵无可抑制地轻哼一声,咬着牙,防止其他羞耻的声音发出来:“……朋友。”
“朋友。”他觉得好笑,反复咀嚼了这个词,“那我吻你,为什么不反抗?这么随便?”
这句话有些惹恼了她,她的声音带着一层薄怒:“因为是你,我才没有反抗,你何必这样讲。”
江礼轻笑一声,抬起头来,就这样将她困在一方角落,俯身睨着她,“因为我?只有我吻你不反抗,还是任何人吻你都不反抗,比如说,袁成?”
林朵脸色一白,他到底全都看到了,今夜的一切反常,皆因他目睹了一切,他误会了。
“江礼,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林朵觉得自己委屈到了极点,“他就要出国走了,以后不会再回来,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嗯。”他耐心极好似的,仍旧盯着她瞧,那双寒玉般的眼眸实在是摄人心魄,“所以,你就让他吻你?”
“江礼!我们什么都没有,他都要走了……”
“要走了,那又如何。”江礼嘲讽地笑,“如果他要跟你上床,你也要同意不成?”
林朵听不得这样这样的羞辱,俏脸一瞬间变得赤红,她胸口起伏,去推江礼:“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跟你说又说不通。”
“那就到床上来,我再听你慢慢说。”
他突然扛起林朵,把她丢在沙发上。
他上身挺直,单膝跪在她双腿之间,将她压在身下。他脱掉西装外套,随手扔在一边,秀长的手慢条斯理解开衬衫衣扣。
林朵见到他的动作,大脑轰然炸开,起身就要逃。可他轻而易举就压住了她,重新把她压在床上,强迫她看着自己一点点脱掉上衣的动作。
他的动作慢极了,斯文好看,更像是一场慢性折磨。他耐心很好,而耐心的源头,是确信她今夜迟早会是他的。
“江礼,你为什么不听我说话,你一定要这样吗?”
江礼扯掉领带,随手扔到了一旁:“你说,我在听。”
见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林朵实在是要哭了,她再一次起身挣扎:“别这样,江礼,我们不要这样。”
一句话,终于让江礼停了下来。
“不要这样?”他的衬衫彻底解开,露出一片赤·裸的胸膛,结实好看。
他收回自己的腿,自嘲一笑:“是你说爱我,现在又不肯了么?还是任何人都肯,只是对我不肯?”
“我只是不想让这件事,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我来说,他是我彻底放下的过去,我一直在你身边,我能跟他有什么?”
“就算每天都在我身边。”江礼坐下来,沉沉望着林朵,“可你从未对任何人承认过我们的关系,不是么?”
林朵哑然。
“到底为什么?还是对你来说,我什么都不算,你从未忘记过袁成,将来你打算跟他一起出国?”
“我没有不承认……”
“我给过你一张卡,还有平日生活的各种花销,我都有汇到你的卡上,可你从未动过一分。”江礼语气很凉,“我们就像同一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包括现在,你划得界限太清,而我,一直被你拦在界限之外,我算什么?”
林朵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不由得呆住了。
江礼冷笑一声:“真是可笑,我求别人花我的钱,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厨房去,打开冰箱,取了一瓶水,猛灌一大口。
林朵坐在沙发上,直直看着前方,目无焦距。
她从未想过,她的做法在江礼看来,会是这样的。
虽然还不懂江礼究竟在生什么气,但这件事,她是有些理亏。
那些顾虑他不会懂,他不会为钱自卑,自然难以体会她的心情。
江礼喝了半瓶水,便上了楼梯。
她一个人坐在没有开灯的空旷客厅里,孤独而寂寥。
正当她思索该如何向江礼解释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林朵稍加考虑,接听。
“是林朵吗?”
听见这个声音,她仔细搜索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将信将疑回道:“julia?”
“是我,不知道这么晚,有没有打扰到你休息?”
林朵摇头:“没有,请说。”
“你现在在哪,我有件东西要交给你。”julia道。
“我?什么东西。”
“确切来说,是江礼的东西。总之你现在在哪里,我给你送过去。”julia说。
林朵想了一下,说:“我不知道这儿的地址,就知道是江礼的家。”
julia说了句知道了,补充道:“给我几分钟。”
林朵坐立不安,在客厅等待许久,在考虑该如何缓和与江礼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