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也不肯帮我了么?”芮淇雨眼中含泪,手指死死掐着芮潋风的手臂,尖声问道,“哥哥不是说过任何心愿都会满足我的么?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芮淇雨你够了!”芮潋风一狠心甩开妹妹的手,沉声喝道,“你当我是神仙么?皇上决定的事,我有几个脑袋敢求她收回成命?”
芮淇雨仍是不信,“哥哥你是百官之首啊!如今当权的又是子逸哥哥,皇上明明是个傀儡罢了……”
“你闭嘴!”芮潋风连忙捂住妹妹的嘴,阻止她说出更加大逆不道的话来,“芮淇雨你疯了吧?这话也敢乱说!”
芮淇雨甩着头挣扎掉哥哥的钳制,退了一步,恨声道:“你居然这样对我!当初娘死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把我带出侯府的时候又是怎么说的?这就是我的好哥哥!竟然这么对我!就忍心看着我被人欺负!你这个懦夫!”
“没完了是不是!”芮潋风气极,桌上仅剩的珐琅彩笔筒被他掼到地上摔成碎片,发出清脆的响声,芮淇雨从未见过哥哥发这么大的火气,一时有些怔愣。
芮潋风气得手都有些抖,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你真是被我宠坏了,我这样才是无颜去见母亲呢……”说罢转身,边走边沉声吩咐,“小姐得了癔症,她说的话都不准传出去,好生看着小姐,不准她踏出这屋子半步,无论她怎样,谁也不准管她,听见了么?”
丫鬟们忙低头,齐齐应声。
芮潋风抬腿走出屋子,留着芮淇雨一个人在后边哭得撕心裂肺。
丫鬟们虽然忌惮大小姐的脾性,却也不敢忤逆丞相大人的吩咐,只好纷纷出了屋子,默默地将门关了起来,任凭大小姐在里面又摔又踢,她们就是不敢有所动作。
芮潋风心情复杂地回到书房,低叹一口气,惆怅万分地坐在椅子上,母亲被侯府那些姬妾害得惨死,临终前嘱咐他务必保护好妹妹,他这七年来一个人带着妹妹另立门户,起先是想着保护好她,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却没想到的确是将她宠坏了,愈发无法无天,这样的性子迟早是要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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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沁见这几日风大,便想起了往年这时候的情景,道:“素素你放过纸鸢么?”
沈流素也想起了自己在家的日子,便笑着道:“当然啦!我家里还有一个‘百鸟朝凤’的大风筝,漂亮得紧,明日拿进宫来和陛下一起放就是了。”沈流素在沐沁面前不再以臣女自称,言辞也随意了许多。
闻言,沐沁喜笑颜开,“好极了,朕正愁着让他们造个什么样儿的出来呢,就用你的了!”
沐沁拉着沈流素逛了会儿御花园,在她临走时还不忘提醒她,“明天千万不要忘记!”
“知道了,我记性好着呢!”沈流素有些同情沐沁这个小皇帝,放个纸鸢就开心成这样,便在心里记着回去想些更好玩的法子教给她。
午膳时,沐沁原本就高涨的情绪在看到了昨晚就想吃的冰糖百合羹之后更加欣喜,便对着琼琚点头,“不错不错,不愧是朕身边最得力的人。”昨晚她传了冰糖百合羹当宵夜,却被刚好来看望他的夜非沉拦下了,说是晚上吃甜食不好,沐沁还郁闷了一夜呢。
琼琚也不敢居功,笑着道:“哪里是奴婢呢,这是国舅大人吩咐御膳房专门为陛下做的。”
沐沁听后,精致的小脸上笑意更浓,娇声道:“舅舅可真好……诶?木瓜,你去看看舅舅用膳了没有。”
木瓜躬身走到沐沁的身边,笑着回道:“奴才在刚刚传膳的时候就问过了尚食姑姑,国舅大人已经在建章宫里用过了。”陛下每天都盼着国舅大人陪着用膳,他这个做奴才的自然要机灵着多问一问了,木瓜觉得自己好机智。
闻言,沐沁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帘,低低地“哦”了一声。琼琚见她这样,不禁出声道:“陛下若是想和国舅大人一同用膳,不妨派人知会一声,一起用晚膳就是了。”
“也对哦……”沐沁的眸子又亮了亮,赶忙看向木瓜,“你去,知道怎么和舅舅说吧?”
木瓜忙点头,“皇上放心,奴才这就去。”